舟的推進,數十名鮫人已在悄無聲息間完成了包圍。尤其是來人進島的幾個途徑,更是嚴加防範,若來者硬闖,少不得要吃點苦頭。
舟上的大漢將這一切早看在眼裡,但他卻絲毫不見驚慌,反是笑意盈盈。他看向逍遙島上那巍然矗立的石宮,眼中不禁流露出羨慕和讚許的神色。嘴裡喃喃道:“也不知是這小子是真有運氣,還是他確有門道,這短短時間,竟被他弄出這麼一番氣象來。哎,要說我主當真是通天慧眼,早早看出他是大周天劍的宿主……”搖了搖頭,他又道:“ 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這座原本是妖氣氤氳的石人島竟成了人間仙境,佩服佩服……啊,不對,不對,應該是幾個月的時間才是,我倒是忘了有一年的時間應是在那幻境中度過的……”這人喃喃自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逍遙島上諸般美景,語氣中卻是對林小七這一年多來的境遇瞭若指掌,仿如親見。而逍遙島上的那座石宮原本是一座石山,經過巴各特和島上石妖的努力,依山雕琢,隨勢而建,此時竟成了一座天成的石宮。這石山原本就有數十丈之高,一番精心構建之後,去其粗礪,更見秀麗,倒顯得比原來更加的高聳。尤其是山頂上的那座輕衣閣,恍若這石宮頂上的一顆明珠,在雲霧之間,海風之中,更見瑰麗。
輕舟駛來雖是緩慢,但咫尺之途,不過片刻就到。舟上漢子終於是將視線收了回來,看向海中的鮫族人,哈哈笑道:“幾位兄弟請了,敢問這裡可是逍遙島?”
絳赤面色沉穩,緩緩道:“你是什麼人?我逍遙島改名不過最近之事,從無外人知曉,你又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面前這漢子看上去粗曠豪邁,且言語溫和,但絳赤卻不敢有絲毫大意。別的不說,單這人僅憑一葉輕舟便能穿越這茫茫大海,就足以說明其人的可怕之處。如這樣的小舟別說是在這大海之中,便是尋常湖泊裡,若遇上風高浪急之時,也難以保全。更何況,絳赤已從來人的身上看出一絲異與修道者的氣息。
那漢子卻哈哈笑道:“這位兄弟,你不用問我是從哪裡知道的,我只問你,這裡是不是逍遙島?而這島上的主人又是不是我家林兄弟?若是,你便代我通報一聲,就說故人來訪……是了,這位兄弟怕是我來意不善吧?哈哈,你放心好了,你只管去通報,說有常姓故人來訪。若你家主人說不認識我這個故人,我扭頭就走,絕不二話,你看如何?”
絳赤微微皺眉,道:“先生姓常?敢問大名是……”
漢子笑道:“好說,某家大號常阿滿。煩勞兄弟這就去通報吧。”
“既如此,那就請先生稍侯。”絳赤點了點頭,轉身卻是一聲長嘯,這嘯聲忽長忽短,或揚或抑,正是鮫族人平時用來互通聲訊的。島上有人聽了這嘯聲,已明其意,忙不迭的向鬱帶衣稟報去了。
而此時的林小七正在輕衣閣前的石頭上呼呼大睡,身邊倒著一個空酒壺,一碟沒吃完的肉脯,碎銀卻不知道瘋到哪裡去了。他嘴角流有涎水,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卻不知道夢裡遇上了什麼好事情。正睡的快活時,卻聽耳邊有人喚道:“公子,醒來,公子,醒來。”
林小七打了個呵欠,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後,道:“是你啊,老鬱,叫我何事?”
來者正是鬱帶衣,他替林小七拂去頭上一根雜草,笑道:“公子,有故人來訪,你迎是不迎?”
林小七一楞,道:“故人?我有什麼故人?再說了,即便有與我相識的人,他又怎會知道我在這兒呢?”
鬱帶衣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過,這人說他叫常阿滿,我倒是聽過修魔者中有他這麼一個人物。公子與他是老相識嗎?”
林小七一聽常阿滿三字,不由一躍而起,笑道:“是老常啊,快,快,快請他上島。”
鬱帶衣道:“公子與他果然是老相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