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九爺這話一出,小龍便又突然話鋒一轉:「不過,誰是主誰是狗我還是知道的。」
賀勤不理解他為何突然改了說辭,他看了眼小龍,只見他神色緊張,滿頭大汗,低頭吃飯。卻是吃得狼狽,狼吞虎嚥,肯定都糟蹋了美味。
後來一頓飯吃得安靜,誰都沒再開口。
飯後賀勤也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回家,難不成再讓九爺派車載他?
他去了趟廁所,正巧碰上小龍。
「喂,小貓咪。」小龍喊住他。
賀勤實在煩他們小貓咪、小貓咪的叫,可他仍是看了過去。
「你知道什麼?為什麼那時候站起來讓臭鳥的人閉嘴?」
賀勤聳聳肩:「你呢?又是為什麼突然改口?」
「那句話……」小龍臉色蒼白:「他說的那句話是事發那個晚上我的女人睡前告訴我的。」
「啊?什麼意思?」
「我那娘們,跟了我三年。姜家出事那天,我把事情告訴她,也只是茶餘飯後提一提,她突然笑了,沒頭沒尾說了一句「這年頭混黑道都得講究血統」,我問她什麼意思?她只皺了皺鼻子回了句:「我以為拳頭大的是老大。」。你要知道,我那女人三年來跟我一起幾乎形影不離……我今天早上起來沒看見她,我本不當一回事,現在想來後怕。她難道是九爺安插的人?整整三年?」
賀勤聽得背脊發涼。
「顯然這九爺突然出現也不是靈機一動。」小龍又道:「阿玄辦事小心,方才一句話沒說。倒是我跟那隻鳥,也不曉得惹怒九爺沒有。」
賀勤笑了笑:「那種事倒不用擔心。九爺有那個氣度。」
小龍多看了他一眼:「你到底知道什麼?為什麼會那麼緊張讓雀門的白痴閉嘴?」
「三爺的屍體送來了我這裡。應該說半個姜家的人都送來了,我親眼看見了,我能不信服嗎?三爺多猛?胸口依舊直直被開了一個口子,裡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像魚一樣被清理的乾乾淨淨。」賀勤低聲道,話語聲難免有些顫抖,他點了根菸:「別惹他。不想短命就聽話。」
小龍沒答話,走出了廁所。
賀勤也走了出去,飯廳里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姜九爺。
他就站在昨晚那扇窗前抽著菸。
背影看上去難免有些寂寥。
「你身上有檀香味。即使是你也會禮佛嗎?」賀勤問道。
姜賾悟轉過身看了他一眼,唇邊泛起了淺笑:「不。有錢人總愛玩香道你知道嗎?」
賀勤點點頭:「跟玩沙也差不多意思。」
「那是你粗魯,不懂。」九爺笑了出來:「不過我也不懂。我父親房裡全是檀香木,從那木頭上刮下粉末,再弄成漂亮模樣,點燃。也許人老了的確需要一些能帶來希望的嗜好。我只要去他房裡便會染上這味道。」
賀勤不知道姜賾悟在他父親房裡時會思考什麼?
「你會後悔嗎?」賀勤問道。
「後悔什麼?」
「殺了大家。」
九爺吸了口菸:「嗯……我後悔嗎?」他反問道。冉冉白煙朦朧了話語:「這就要看你了。」
賀勤心想幹我屁事?
「我?」
九爺笑而不語,隨後才緩緩道:「我搬進姜成民房裡了。你要留下來住一晚嗎?」
賀勤不敢不留。「為什麼是他房間?」
「因為他在那裡操過你。」姜賾悟滅了菸:「你的精液也曾浸溼他的床墊。」
執念。九爺對他異常偏執,賀勤卻不明白原因。可他卻是知道未來的日子只是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