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賀勤後來越來越嬌蠻全是自己一手寵出來的。他的寶貝,離開他的這十年卻忘了被捧在掌心疼愛的滋味。
姜賾悟想到這忍不住收緊了手臂。
「我知道你還活著,」賀勤還講著方才的話題:「你說的很對,大家打打殺殺,沒個安生的日子,一來一往,非得誰死了才能安心。可死了一個,很快又會再來一個。野心越大,敵人越多。那是何必?」
「我也想不明白。」姜賾悟莞爾。
「可人家說你是瘋狗,總有原因。」
姜賾悟無語,瘋狗這名稱甚至是賀勤放出來的。
說是道上混不能沒點名聲,哪怕不做流氓,可搞流氓生意也總得表露硬氣,不然會被看不起的。
姜賾悟隨他,這聲名是傳出去了。
當時姜賾悟搞香菸生意搞得如日中天,他的貨品質好,高官顯要爭相買,運到了國外也分外搶手。
自古都是這樣的,賣菸賣酒的總是比較有門道,都是交朋友的東西,生意桌上總少不了菸酒或是女人。
姜賾悟有菸,上等菸。自然也就有了門道。
黑白兩邊都拿他的東西,跟他談生意。
當時他意氣風發,穿件西裝叼根菸,人脈四通八達,沒什麼不是讓九爺去說一聲還辦不好的事。
要得罪了姜九爺,他眉頭一皺,晚點就有人尋仇。
當然那大多不是他搞的事,主要還是賀勤怕一些三流流氓不知自己斤兩多重,看姜九爺風生水起就想搞點破壞,雖也知道姜賾悟不在乎那些,可能少一事是一事,讓別人多怕他一點,他也就能順遂一點。
因此這姜瘋狗,說得可是賀勤。幕後推手全是他。
賀勤從沒想過這事竟還是他嘴裡來的。
他倒也荒唐:「這話是我說的?」
「千真萬確。要不你以為為什麼姜老九這人這麼輕易便能被消失?因為這流言傳來傳去,也就在幾個下游打轉。上流那些,根本不在乎我怎麼了,只要貨沒斷就行了。對他們而言我只是商人罷了。管你姜老幾?」姜賾悟答道。
賀勤語塞。
他很難想像過去的自己究竟什麼模樣。
「弄個傳言,還弄了個順口溜似的,非搞點押韻,說是好記了才傳得出去。在我聽來根本不嚇人。誰他媽會怕?」姜賾悟笑了笑:「可卻沒想,還好有這麼個四不像的傳言,真就如同順口溜傳遍了下游,當時我從老三手上死裡逃生,這名號倒幫了我不少。我無處去,挑了些小流氓窩藏著,姜老九三字一出來,人人怕,我說我一時落魄,總會再起。把那些人說得都信了。」
「那那些人呢?」賀勤問道。
「都還帶著,有幾個死了。改天帶你認識認識。」
賀勤沒答話,只點點頭。
「還有一些人,是原本跟我們住在一起的孩子。」姜賾悟又道:「我在下游搞些黑事的時候,名聲傳開了,他們聽著那順口溜找了過來。都知道你沒死,那時我還沒辦法靠近姜家的土地,那些人做內應,告訴我你在哪裡。」
「隨便一個人都要比我長情。」賀勤笑道。可卻是他得天獨厚受到了寵愛。
姜賾悟抱緊了他:「沒那種事,乖,不說了。」
記得的人難受,忘了的人內疚。
愛情拼湊得七零八落,還能記起來更多嗎?
賀勤迫切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