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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勤已經很久不曾睡得那麼沉了。
等他再起來,窗外已經天亮了。
門外喧鬧的聲音讓他知道自己在家,九爺呢?是他送他回來的嗎?
賀勤爬起身,被子底下的自己仍舊赤裸,胸膛全是吻痕肆虐。
賀勤還沒想明白,就只見房門被一把推開,姜賾悟熟門老路端著咖啡走了進來。
「啊,你醒了?」
「……你為什麼在這裡?」賀勤問道。
「當然是因為我送你回來了。」姜賾悟笑道:「西門跟姜家離得最近,原本是沒有這一門的。」
這件事賀勤倒是知道。
當時三爺讓他過來西門時,曾說「西門剛立,亂成一鍋。」
那時西門才有也不過幾年。
「這片原本是我的。」姜賾悟把咖啡遞給了他,又塞了個三明治給他:「姜成民拿去以後倒弄了個小西門給了小寶貝。」
「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住我地了。不過是說現在都歸我了。哪門都一樣。一番周折,你仍是回來這裡。」姜賾悟笑了。
「你的意思是,姜三爺搶了你的地?」
姜賾悟一臉覺得他的話很可笑一般的表情:「他從我這裡拿走的,可不是一塊地那麼簡單的事情。只怪我當他是兄長,給了他便宜,拿走地拿走手下那都不是事,我連命都差點搭了進去,還把你丟了。……其實你挺有道理的。」他話鋒一轉。
「什麼事情?」賀勤怔怔看著他,手裡還抓著三明治。
「你昨天說的。踏進泥坑就難保鞋襪乾淨如新。」他感嘆。
「你昨天不還笑我了嗎?」
「呵呵,真愛記仇。我是笑你天真。」姜賾悟笑了笑。
「我以前不天真?」
他的問題似把他拉到了很久以前,他的眼神變得幽暗深遠,隨後他笑道:「不,你以前更天真。現在……現在比較好。」他的眸光拉了回來,落在了臉上。
「現在比較好」這句話不知為何竟酸了眼眶。賀勤話都噎住了,就看著他。
姜賾悟笑了,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臉:「快吃。我得走了。」
纏綿了一整夜,又於早晨如此溫存,一聽他要走,賀勤彷彿才想起姜賾悟本就必須走,一下子突然感到悵然若失。
十幾個小時以前,他也許還會巴不得他走。可如今記憶被他握在手上,過往的自己是什麼模樣,全被姜賾悟鎖在胸膛。
雖答應了會告訴他,九爺似也不怕他問。
可一下子想問得太多,反而不知從何開口。
直到姜賾悟真的走了,賀勤仍舊沒問出個屁。
賀勤吃完了早餐以後便走出了外廳,幾個司機已經把餃子都送來了。賀勤點了一下,今天貨比人多,相對就輕鬆一些。
「大哥,今天有一批東西在溜溜爺那裡。」
賀勤愣了愣,點了根菸:「幾個?」
「七八個。」
「帶兩個廚子。」賀勤答道,隨後便準備往東門打電話。
偶爾會有這種狀況,餃子沒辦法都載進來,透過客戶委託的餃子有時候會跨越各門邊際管轄區,那種時候就必須讓自己這邊的人過去別地用那裡的資源處理。
因此在過去之前都是需要先聯絡東道主的。
可賀勤才掏出手機,底下的人便連聲阻止:「先不要打。」
「怎麼?」
「東門出事了。」
「哪來那麼多事,前天姜家出事,今天蛇窩出事。」賀勤皺起眉:「我怎麼就沒聽說出事了?」
底下那人心想您當然不知道,光是應付那尊大佛就夠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