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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能碰你。」
姜賾悟抱上來以後在耳邊道。
他的聲音像條線,穿進耳道纏上心臟,把整顆心繞啊繞的,綁成了東坡肉。心跳震盪得又繃又緊,彷彿一用力就會炸裂,爆破胸膛。
賀勤想避開。卻無處可去。
他的胸膛過於溫暖,擁抱的力道正好適合讓人沉淪。
「為什麼?」賀勤問道。
「嗯……你剛記起一點皮毛我就抱你,不就變得很像過往激情的延續嗎?那樣不好。」姜賾悟答道。
「可是你這麼說,卻瘋狂拿那東西頂我。」賀勤並不領情。
姜賾悟笑了。「你躺人身邊做春夢,我難免盪漾。」
賀勤沒答話,只聽九爺又道:「在這裡過得還好嗎?」
「還行。」賀勤道:「工作也不算多。」
「麻煩的工作都被派到其他門那裡了。」姜賾悟笑了笑:「南門最累。可我相信阿玄。」
「不相信我?」
「捨不得你。處理餃子你以為很輕鬆?玄兒的工作要比你累多了。」
賀勤想了想:「我以前在北門的確也比現在累,後來三爺不准我回去,你知道原因嗎?」
「不曉得。北門能有什麼?」姜賾悟也很疑惑:「姜成民可真是疑神疑鬼。不過,北門一直是親老七的吧?」
姜家除了姜成民之外,較受推崇的還有七爺姜昊元以及姜小二爺姜向天,之所以稱他小二爺便是因為道上本就存在一位二爺,怕衝名了。
據賀勤所知,北門雀一直是親姜昊元的,而溜溜那邊則是比較傾向小二爺。
阿玄一直是中立,他本人跟烏龜也無二樣,謹慎而思慮長遠。
而他們西門就不用說了,自然是親三爺的。可當時姜成民十分低調,像是怕人知道他們有勾結一樣。現在想來,肯定便是怕姜賾悟找上門。
他神隱期間,不知造成姜成民多少夜裡的夢魘。
賀勤是稍微聽過幾次「姜老九,瘋如狗」,可總沒親眼見過那瘋狗。
畢竟他忘了。
可即使如此賀勤也知道姜賾悟談起的過去肯定遠不足他承受的。
聽起來姜賾悟原本也沒想爭搶姜家那些,他不過想弄好菸草生意罷了。既然如此,又怎會被稱作「瘋狗」?
他可想見,在事情真正的爆發之前,肯定已經發生過一些事。而那些事讓姜家兄弟都顧忌起那個被養在山裡的老九,且也因為那些事,讓姜賾悟在道上打響了瘋狗的名號。
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非得把他逼得殺光姜家那些人?他僅用一句「大家多少參與這些事」,可賀勤卻難以拿捏那句多少參與到底掀起了多大的腥風血雨。
以至於他被開了腦,九爺則被開了膛。
他口中的過去,簡化了多少?
是不願提起還是刻意隱瞞?
從七歲到十九歲,這十二年光陰賀勤自然也不敢去奢望姜賾悟鉅細靡遺娓娓道來。
再說那些人,死了都死了。他在糾結九爺為何殺他們其實也沒有意義。
他只是……很想彌補自己錯失而不曾替他承擔的那些血腥與疼痛。
且近在眼前的記憶,賀勤難免好奇。
九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三爺才是好人?姜賾悟也可能全是騙他的。可圖什麼?自己一窮二白,壓根沒需要騙他。
賀勤覺得好笑,卻也不敢再想。
腦裡的畫面過於真實,賀勤確信自己十九歲以後從未見過菸草園,可當姜賾悟提起時,他腦內倏然出現一大片遼闊畫面,在夢中他甚至能記起那遙遠記憶裡的味道,土壤微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