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哪怕付了錢也不是老大,沉卿要不開心了一樣會馬上殺了他。再找到一個有錢人投資,對沉卿而言也許並不費事。
見他不答話,也算是壓下了脾氣,沉卿繼續道,「這種反科學的事情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成功?相比前幾年,這幾次的效果已經很顯著,幾乎都要成功了,再等一等。」
周老闆沒再反駁,吐了句,「再一年,我只再給你一年,我可不是老林,沒那麼多間錢,你把誰當提款機啊?」
「不跟你拿錢跟誰拿呢?林老闆跟你共同經營的酒店分明一半歸我,但我可是一毛未取都還給你了。」沉卿道。
「還給我?我把酒店賺的給你一半,甚至給你八成都不及我後來在這藥廠投得錢!」
「那那家酒店可真不值錢,肯定是你不會經營,畢竟原本是林老闆在管理的,你負責管錢而已……你該不會根本一竅不通吧?營業額掉了不少呢,林老闆之前老是跟我吹噓酒店多麼賺錢。」沉卿拉了辦公椅坐了下來。
周老闆被說中了心事,面有菜色。往顧琛方向看了一眼。
沉卿立即道,「顧琛,到外頭等。」
顧琛一聽轉過身,往門口走。關上門之前他聽見周老闆道,「你可真是養了條忠犬。」
「哈哈,我跟他之間我才是當狗的那一個。」
顧琛關上了門。
達哥就站在門口,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樣,門神一般雷打不動。
顧琛在他旁邊站著,心裡佩服達哥從不感覺無聊。
「顧琛,那次那個條子……有人說看見你把他帶走了。」達哥問道。
「嗯。帶走然後殺了。」
「何必如此?」
「……你在懷疑什麼?」顧琛笑問。
達哥轉過了臉,沒敢看他,「不。只是感覺有些奇怪。底下的人說當天早上你去了那裡,又說你後來把那條子單獨帶走了。我一開始也是覺得沒什麼,讓他們別再胡說。但是,觀察好一陣,你很奇怪。顧琛我不想懷疑你,所以才直接這麼開口。」他又看了過來。
顧琛笑了笑,「我當然奇怪。達哥,我是條子。」
空氣那剎那彷彿凝滯,就卡在那裡,藥廠在地下,室內都只能倚仗白熾燈那慘白光線點亮,達哥的沉默迴旋了良久,然後,就一句,「是嗎?」
這回換顧琛愣住了,「就這樣?」
「沒什麼。其實有猜過。不過真的聽見了反而要比猜疑的時候安心多了。哪怕你是條子,也不過是曾經了。顧琛,你知道嗎?你剛來的時候眼底都是不屈跟剛毅,那不是混子的眼神,白話點來說就是你演技很差。但現在,你眼底沒有那些了。要有誰現在告訴我你是條子,我肯定馬上殺了那個知情的傢伙。」達哥輕聲道,「你不可能走了吧?那日帶走你那同僚,你是想救他嗎?」
顧琛沒答話。
「要是你自認為你是想救他,那我只能告訴你,你未免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顧琛,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不想在其他同事眼皮子殺了那傢伙。帶他去了偏僻的地方……新聞上說了那傢伙是被自己的佩槍殺死的,我印象中那人雙手早廢了,打鬥過程爛好人似的一次也沒拿出槍,你早就知道他不可能用槍了吧?因為你曾經也是那麼善良。那為何非他不可?你究竟是殺了他還是殺了以前善良的自己?」達哥笑了,問道。
不是的,顧琛心想,是因為梁責民會逼迫他回去……可早在這之前呢?
在達哥眼皮子底下那一刻,他為何無法開槍?真的是因為惦記過往?明明心知肚明,他只是不曉得梁責民就是觀察員,他擔心有別雙眼睛暗中潛伏,但他無法接受自己在衡量生命之前如此冷靜,於是他告訴自己,他是因為善良才下不了手。顧琛說不出話。
達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