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懂嗎?」吳惠拉開了車門,「很多事情它是沒有答案的,只有必須。」
蕭本紓能理解。
人生太多無可奈何,偶爾,你就是得按照某個人的規矩活著,總會有人想當神操弄你的人生。
可他本以為,只有在黑暗裡會有這種破事,卻忘了越亮堂的地方擁有更多陰影。
車子駛上了高速路,起初,兩人皆無話。
蕭本紓摳弄著無辜地安全帶,看著窗外。吳惠駕著車,盤算著等會該把蕭本紓丟在哪裡好。
帶著他回家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不能跟我回去。」吳惠道,「我在附近替你訂個房還是你想去哪裡繞一繞,車能借你。」
「……」
蕭本紓一個衝動就跟來了,他真的只是擔心吳惠身體嗎?
以他的狀態來看,距離發情起碼還有幾天時間,自己這麼亂了方寸跟來,不就只是因為聽見他要相親嗎?
這世上隨便一個人的條件都要比自己好,論背景家世,論對吳惠能起到的作用,蕭本紓都是排不上的。
他知道自己不會是吳惠最好的選擇,可卻天馬行空的想當那一個唯一。
雖是痴人說夢,可人卻不能沒有夢。
「喜歡」這種心情來的猶沒道理,只要一想到吳惠可能那樣如對他示好那般軟綿綿的抱著別人的脖子,蕭本紓就妒火滾燙。
情由何起?何從何去?又該如何所終?
這一切都超出自己的控制,蕭本紓不知所措。
「我感受不到疼痛,但不代表我不會難受。」
吳惠一愣,看了他一眼。
「我一樣人心肉做,會難過也會生氣,會嫉妒也會……」他沒說完。
說完了又能如何?
哪怕如此倉促的在這裡跟吳惠表白,他也不可能就掉頭。
他們的情感不會有好的結局。這哪怕不求神不算命都能知道。
明擺在眼前的道理。
地位懸殊,身份懸殊,再者就是他們都有毛病。
他們也許互相吸引,但不會幸福的。
吳惠沒追問,他直覺問下去一切都會完蛋的。
現在的關係搖搖欲墜,但起碼還有個平衡。不捅破窗紙,對誰都好。
心裡的防線,留著底線。哪怕情意掩蓋薄如蟬翼,可他們這種情感是不成熟的。
好比青少年對愛那種追求。
不顧一切,懵懵懂懂,喜歡一個人僅因為好奇與特別。
成年人的愛,不應該顧慮更多嗎?
好比在一起能否讓彼此雙贏……諸如此類的。不能那麼一頭熱。
各懷鬼胎,吳惠到家了。
他把車鑰匙給了蕭本紓,「不要讓我爸媽看見你。」
蕭本紓答應了。其實除了答應,他真的也不能怎樣了。
吳惠都如此包容他的任性,讓他一路跟了回來。老實說他沒找個荒野把他丟在那裡,蕭本紓也有些驚訝。
「大概六點半來這裡接我,導航裡有地址。」吳惠又道。
吳惠心裡,是不是其實也蠻喜歡他的呢?蕭本紓不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