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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世界上最最可怕的是什麼?顧琛會不假思索,他會說,是習慣。
最可怕的是習慣,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了。人的一切幾乎都是習慣養成,習慣味道、習慣溫度、習慣口味……潛移默化不知不覺,人類經常陷入一個輪迴與迴圈,週而復始、週而復始。
容易習慣,習慣卻難改,難改因而抗拒改變,然後說只是不習慣。
是一個藉口,也是一個人格養成的基礎。人是習慣堆出來的,若是如此,顧琛即是沉卿。
沉卿是誰他不曉得,但他肯定是沉卿。跟他一起起床,吃了一樣的早餐,喝了一樣的咖啡,看同一份報紙,去一樣的地方工作,接觸一樣的人群,睡同一張床,交纏擁抱接吻。多少年都是這樣渡過的,他的確就是沉卿。若他不是,那他是誰?
每天都得吻他,每天都得操他,離開他哪怕幾分鐘都會焦慮,顧琛對沉卿的氣味早習慣成了癮,一離就難受,戒斷症候群。要他離開沉卿,他會不習慣,一輩子不習慣……不過那也只是他覺得,跟沉卿在一起八年,那麼只要離開他十年,一定可以習慣沒有他的日子。
輕輕翻過身,情慾似海翻騰。方才聚會喝了不少酒,顧琛本還擔心自己硬不起來,顯然是多想,愛人的氣味如同春藥。
發情的oga,碰一下就浪,衣著凌亂香氣四溢,他雙手揪著枕頭兩個小角落,兩隻腿勾著顧琛的腰,他腳踝上有個皮革環串著鈴鐺,貼在顧琛肌膚上,慢慢變熱。
慢慢頂進去,再進去,溼得一塌糊塗,晃了幾下床,他腳上的鈴聲清脆,顧琛又想起貓。
他經常想起老家的貓,圓潤的身上也掛著一個鈴鐺。
堅硬與柔嫩融合,包覆在一起,腸肉蠕動著一口一口撒嬌般在性器上落下輕吻與吸吮,腦門一麻,那快感咬了上來,在後頸……顧琛總覺得他才是被標記的那一個。身為alpha的優勢在愛人身上蕩然無存,他找不到。被征服的那究竟是誰呢?進入深處,溼潤漫了過來,滾燙如同愛意,慢慢抽出,帶出了滿床情海,再進入,裡頭更緊了一些,端看他腿間性器落下了水,涓涓爬滿了潔白肚皮,此刻身下人更像那可愛的蛋糕,鍍上了誘人甜蜜的糖漿。
「啊……老公……」見顧琛正看著自己,他伸長了手。
「嗯?」顧琛湊了過去,那兩隻手立刻如同毒蛇般纏了上來。
「結婚紀念日快樂。」他在他耳邊輕喘。
顧琛抱緊了他,「寶貝我愛你,我愛你。」
齒痕何須非得咬在頸上?無論落在哪裡,都能成為他身上的鎖。每一個吻都能標記他,一次又一次,擁抱的更加踏實。
「我也愛你,老公。我也愛你。」
但誰想離開沉卿十年呢?
資料紛飛如雪,打在沉卿臉上,顧琛冷冷看著。
第四次,自從周老闆給錢之後,歷時一年,實驗第四次失敗。
沉卿半點沒被羞辱的模樣,仍是帶著笑意,他在漫天飛舞的雪色裡,從身上摸出了一根菸,顧琛看見了,連忙替他點上火。
火苗搖搖晃晃,沉卿彎下腰,讓那火焰躍動在眼底,火舌與菸頭交纏,燃起了白煙,沉卿啜了一口,吁了出來,滿室花香。
他慢悠悠的模樣顯然惹惱了周老闆,「你到底在搞什麼?為何實驗總是失敗?!」
「唉……你可要比林老闆還沒耐心。他老婆生不出你這樣的兒子,都沒那麼著急。你急什麼?趕著在五十歲以前被開苞嗎?」沉卿似笑非笑,「你還算沒等多久,不過一年就這樣著急,林老闆可是等了四年。到死都沒等到。」
說起林老闆的死,周老闆面色鐵青。沉卿這句話一方面是踩他痛腳,另一方面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