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俞氏坐在右手邊的主位上,雖然也低頭不語,但此時她的心已經平靜了下來,聖旨已下,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丫鬟們也發現氣氛不對,個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給主子們上完茶後就退到了門外,兩耳不聞身外事。
端起茶盞,剛揭開蓋子,萬平伯心裡的怒火又冒了出來,將茶盞往桌子上一磕,對俞氏道:“荒唐!你可知錯?!”
俞氏立刻站起身,一臉委屈地說道:“伯爺這是怎麼了?妾身將凝兒送進宮去也是為了她好,伯爺莫要錯怪妾身。”這種神態如果放在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身上的確讓人不忍責備,但俞氏已經四十,做出這種神情實在難看。
趙氏確定了萬平伯的立場,她本就與俞氏不對付,立刻幫著萬平伯道:“夫人,您就算要送三姑娘進宮也應該提前和伯爺商量一下才是,畢竟這家裡還是伯爺做主不是。”
趙氏這也算是話中有話,什麼時候俞氏才可以不能經過萬平伯自己決定府中姑娘們的事?那必是要在大少爺襲承了伯位後,而不是現在。她這一說,也是變相指責俞氏過早覬覦伯爺之位了。
“你……”俞氏何嘗聽不出她的意思,立刻瞪著眼對趙氏道:“放肆!我和伯爺說事,哪有你插嘴的份?”
“夫人,您這話妾身可就要叫屈了。”趙氏抿了抿嘴角,倒沒像俞氏一樣露出委屈之態,只說道:“我雖然只是個妾氏,但好歹也算是三姑娘的長輩。現在三姑娘突然被您送到禮樂司去,我人微言輕,也幫不上三姑娘什麼,心疼一番難道夫人也不許了嗎?”
聽了趙氏的話,萬平伯火氣更重了,怒道:“凝兒從小就失了孃親,我雖不能為她做什麼,但也斷然不能虧待了她,你這麼做究竟是何意?”
“是啊,夫人。”趙氏立刻接腔,絲毫不怕火上澆油地說:“三姑娘從小跟在老太爺身邊長大,老太爺雖然對三姑娘疼愛有佳,但畢竟與孃親不同。三姑娘在府裡,大小也是個主子,但進了禮樂司,就成了奴才了,這讓伯爺怎麼忍心?老太爺泉下有知也會生氣的。”
趙氏把老太爺都拉出來了,俞氏自知不將萬平伯的心說回來,恐怕也會壞了自己的名聲,立刻紅了眼眶,眼淚將落未落地說道:“老爺,妾身冤枉啊。凝兒從少失了孃親,但臣妾這些年也未曾虧待於她。這次也是因為筱兒的婚事,妾身才也掛念起凝兒的婚事來,袁氏出身不高,凝兒雖是伯爺的女兒,但日後若想嫁一戶好人家為人正室並不容易。但如果進宮得了皇上的賞識,那就算賜婚也不是難事啊。萬一被皇上看中了,咱們府上不是也多了一位皇妃嗎?”
“胡說八道!”萬平伯一怒將茶盞丟了出去,大聲呵斥道:“無知婦人!你入伯府二十餘載,居然連祖宗家訓都敢忘?!”
俞氏一聽整個臉都白了。
趙氏在一旁說道:“老祖宗的規矩,咱們伯府冉家的姑娘,絕不入宮為妃。”
這的確是冉家的規矩之一,而且許多年來,大家也都遵守著這個規矩,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身份貴重的萬平伯府一個後宮女人都沒出過,就連選秀都可不去。
俞氏說不出話來,她壞了規矩雖然還不至於被休,但若傳出去也實在有失體面。就在俞氏考慮要如何辯解的時候,嫡女冉姌站了出來,跪到萬平伯跟前,軟聲說道:“父親,母親也只是一心為了三妹妹,雖有不當之處,但至少初衷是好的。父親就看在母親為伯府操心多年的份上,原諒一回吧。”
冉姌在伯府的姑娘中樣貌並不出眾,甚至不及俞氏當年,但在俞氏的培養下,也不乏貴重的氣質,帶出門去也不會讓伯府丟臉面。
“是啊,父親。”嫡長子冉覓也站出來為俞氏求情,“母親居然有錯,但有您在,也不會耽誤了三妹妹的花期,等到了年紀,父親向皇上求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