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臉疑惑地看著譚氏和譚菱,他並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時候來的,但還是下車行了禮。楚川上車後,鍾溯交代了幾句,小五和車伕就架著車,後面跟著楚川騎馬的隨從,往驛館的方向去了。
馬車前腳剛走,一個娉婷玉立的女子就從剛落下的軟轎上走下來,看著這些圍觀的百姓,不解地問老闆,“老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太傅之女薛念姿,京中有名的大才女,譚氏和譚菱也認識她。
“誒?鍾夫人也在呢?”薛念姿微笑著向譚氏行了禮,然後看了譚菱一眼。不是她為人高傲,而是像譚菱這種小家子氣的女子,實在是入不了她的眼,只是微微點了下頭,就將目光轉向了冉凝,“鍾少夫人也來了?怎麼在外面站著不進去?”
冉凝也不想再惹人看眼,便說道:“我來接夫君上樓用午飯。”
薛念姿微笑著點點頭,禮貌地向鍾溯問過好後,說道:“那就不打擾了,老闆,給我一間陰涼的書房吧。”
“好。”老闆點點頭,火氣也因為薛念姿的到來和其平和的態度消了不少。
“薛姑娘經常來這兒?”譚氏趁薛念姿還未進門,開口問道。她不知道這裡究竟是做什麼的,譚菱午前匆匆來到府上,說冉凝跟一個陌生男人在一個不三不四的地方幽會,讓她來抓人。當時她也沒有多想,心下也是有些氣憤,生怕冉凝真是個不檢點的,就趕緊跟著來了。
“是呢。”薛念姿笑道:“您別看這裡樸素,可是不少才子文人的偏愛之處。老闆是個好文的,就開了這麼一家琴茗館,給京中的才子才女們提供一個交流讀書的地方。鍾少夫人是個學識淵博的,透過了老闆的考試才得以入館。她未嫁前可是這裡的常客,嫁人後倒是來得少了,我們幾個姑娘家有時提起,倒也甚為想念呢。”
冉凝偶爾也會與她們一起討論一些話題,見解之獨道常被稱讚,不過冉凝向來是個低調的,不愛張揚,所以大家也都尊重她這種低調。
“原來如此。”譚氏聽完薛念姿的解釋,知道這裡本是文雅之地,心下也十分羞愧。
老闆先讓小童帶薛念姿進門,自己則站在門口對譚菱道:“姑娘以後還是不要隨便妄言,最後丟的還是自己的人。遠的我不敢說,但常路過這兒的人都知道琴茗館絕對是文人墨客的心頭好,請姑娘以後注意言行,不要再做出此等丟人之事了。”
譚菱也知道自己是弄錯了,不過她並沒有覺得羞愧,只覺得憤恨而已。
鍾溯牽住冉凝的手,對譚氏道:“今日無論母親為何而來,都不應當未查清楚就冤枉冉凝。楚公子是我讓冉凝幫忙招待的,並不是她私下未經過我與人相約。母親聰慧,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相信母親都明白。”
譚氏嘆了口氣,心情也是格外複雜,今天若不是譚菱莽撞,若不是她未查明就過來了,也不會發生這種丟人的事。
冉凝並不想鍾溯與譚氏弄得太僵,便出來打了圓場,說道:“母親,我在琴茗館定了午飯,您來一起用吧。正好也可以看看這裡。”
“不了,你和溯兒用吧。”譚氏讓丫鬟扶著,對兩個道:“我先回去了,你們今日也不必急著回府,吃完飯去逛逛也是好的。”
“是。”冉凝應了一聲。
譚氏也沒再多說,轉身上了馬車,看也沒看譚菱一眼。
譚菱在原地愣了片刻,知道是討不著便宜了,便匆匆跟著譚氏上了馬車。無論怎麼樣,她得先把自己的姑母哄好了才行。扳倒冉凝的事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譚氏離開後,冉凝就拉著鍾溯去了樓上。
“讓你受委屈了。”鍾溯緊握著冉凝的手,他對他母親的做法也很不滿,但一個孝字壓下來,任何一個北鑫人都是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