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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脫掉衣袍,藉著月光,看見顧如約臉朝裡睡著,邁步上床。
從背後摟住她,在她耳邊說;“沒睡?”
被識破,顧如約不能裝睡,嗯了聲,佯作似睡非睡的狀態。
蕭逸搬過她的身子,“沒睡,我有話跟你說。”
蕭逸語氣鄭重,顧如約心裡一突,“殿下說,我聽著。”
上次蕭逸想說,沒有說,顧如約已經做好心裡準備。
幔帳裡黑,看不清彼此表情,蕭逸頓了一下,再開口嗓音有點沙啞,喚了聲,“如約……”
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顧如約低低的嗯了聲。
“過兩日我讓容安送你去京郊的莊子裡住。”
顧如約茫然地望著眼前熟悉的極美輪廓的臉龐,難過得說不出話,自己要被遺棄了。
終究只是個替代品,鳩佔鵲巢。
蕭逸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怎麼不說話?”
顧如約嗯了聲。
什麼也沒問,明知問也沒用,蕭逸早已決定的事,不會因為自己的哭泣哀求而改變心意,蕭逸是個優秀的帝王,不是她的良人。
蕭逸輕輕地拍著她,哄著,“睡吧!”
顧如約極想離開他的懷抱,但她不敢動,怕蕭逸發覺,蕭逸不知道自己已經看到那幅畫了,一旦說破,蕭逸便沒了顧忌,現在蕭逸以為她不知道,對她還有耐心假以辭色。
送自己去農莊裡,這就是蕭逸那日想說沒說的話。
顧如約一整夜沒閤眼,天亮時,蕭逸起身,她閉眼裝睡。
蕭逸穿好衣袍,在床前站了一會,然後離開。
腳步聲漸漸走遠,顧如約睜開眼。
蕭逸沒說打完仗接自己回王府,自己的餘生就在農莊裡過活,心死了,在哪裡過活都一樣。
一整夜沒睡,極睏倦,蕭逸走後,她方安心睡去。
醒來時,已是黑暗,梳洗時,顧如約對沉香和桂香輕描帶寫地說:“過幾日我們去京郊的莊子上住。”
沉香和桂香不解,沉香問:“主子,住多久?”
“大概要很久。”顧如約道。
也許一輩子。
她沒有說出來。
桂香問:“是不是殿下打勝仗去接主子。”
顧如約沒回答,蕭逸把自己送走,還會來接嗎?她不能抱著這個幻想,那樣將更加失望。
拿手巾擦臉,說:“今日收拾東西,把金銀細軟都帶上。”
沉香問;“金銀細軟都帶上?不是還回來嗎?”
“我們走了,擁翠居沒人看屋子。”顧如約糊弄倆丫鬟,不用費什麼心思。
沉香想想也對,萬一回來值錢的東西丟了。
顧如約進王府時,帶一個包袱,值錢的東西都是蕭逸賞的,珠寶首飾滿滿一匣子。
沒用半日東西裝點好。
等著離開王府。
要永遠離開王府,她還想最後看一眼,兩世生活過的地方。
用過晚膳,一個人走出院門,沒讓沉香跟著。
漫無目的地走,看見王府北面臨街的圍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頭了。
王府最北端,有一處小院,鴉雀無聲,顧如約聽沉香說過,這裡關著一個女人,每日從視窗送飯進去,王府的人不清楚這裡面關的是什麼人。
顧如約剛想往回走,發現這個小院的門上的鎖開了,一定是下人忘了鎖門了。
有些好奇,走過去。
推開院門,院子裡的臺階上坐著一個侍女打扮的人。
看見她的瞬間,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