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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當顧如約迷迷糊糊要睡去時,蕭逸又問:“還有呢?”
顧如約含糊不清地說;“上元節看花燈。”
蕭逸的薄唇抵在她頭頂秀髮,極溫柔,“我帶你去看花燈。”
低沉暗啞的聲音,被漆黑的夜吞沒。
過年王府膳食多是葷菜, 顧如約沒胃口, 一早沉香去大廚房取早膳。
桂香給顧如約梳頭, 唸叨,“沉香取早膳, 還不回來。”
話音剛落,沉香提著提盒進來,“奴婢說夫人吃清淡點的, 吳大娘給主子現煮的清粥, 怕沾染葷腥,鍋裡燒開水刷了幾遍,奴婢撿清淡的小菜拿了幾樣。”
顧如約看一眼桌上擺著早膳, 一罐清粥, 幾樣涼拌小菜, 銀魚乾, 糟鴨蛋, 寒冬臘月, 王府的餐桌上能看見綠瑩瑩水靈的新鮮蔬菜,怪喜煞人。
就著小菜, 喝了一碗粥, 顧如約放下碗筷, 沉香和桂香一條腿跪在炕沿邊, 把剩下的吃了。
剛撿了桌子, 柳輕羅帶著丫鬟進來, “妹妹這是吃的早膳還是午膳?”
顧如約站起來, 笑著說;“姐姐打趣我太懶了。”
讓座。
柳輕羅坐下,說;“過年飯點亂了,大廚房只備早晚兩頓飯。”
邊說,瞄著她的臉,顧如約剛承雨露,面色白皙透著紅暈,心底羨慕。
顧如約在對面坐下,“我正想去看看姐姐,姐姐就來了。”
桂香端上新沏的茶水,捧給柳輕羅,然後捧給顧如約,沉香端上茶食。
兩位主子在屋裡吃茶說話,三個丫鬟在外面桌上磕瓜子。
柳輕羅的丫鬟海棠小聲說;“你們知道嗎,良秀夫人徹底失寵了,良秀夫人哭哭啼啼地跪在晉王寢殿外,晉王不見,晉王殿下的一句賤婢,府裡的人背地裡全都笑話她。”
沉香解氣,問:“後來呢?”
海棠說;“還有什麼後來,後來良秀夫人跪著不走,大過年的,擾了殿下的好心情,殿下命人把她關起來。”
屋裡的柳輕羅也正好說起這件事,感嘆,“胡良秀太得意忘形了,也挺可憐的,捧得高,掉下來摔得狠,落差太大,一時難以接受,行為失常。”
柳輕羅看著顧如約笑了一下,“殿下對妹妹一直寵愛有加,當然妹妹也不是胡良秀。”
顧如約淡淡地道;“後宅女人的榮寵全在殿下的一念之間,妹妹跟胡夫人沒有什麼不同。”
柳輕羅笑說:“胡良秀怎能跟妹妹相比,妹妹心思通透,進王府不過半年,晉王頻頻眷顧。”
自己進王府三個年頭了,蘭林院晉王從未踏足。
顧如約抓了一把瓜子,“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帝王后宮三千,寵一時容易,寵一世難,現在蕭逸對她很好,顧如約不敢把話說太滿。
突然,腦子裡閃了一下,顧如約恍惚想起昨晚蕭逸好像問自己有什麼願望,自己回答說跟他在一起。
蕭逸怎麼回答的,她困迷糊了,沒有聽見。
柳輕羅轉了話題,問;“你妹妹到家了吧?”
顧如約喝了一口茶水,道;“早到家了,說來慚愧,我這個妹妹從小被繼母嬌慣,極任性,我給家裡的書信裡叫父親好好管教。”
蕭逸的話言猶在耳,你父親是個秀才,教匯出這樣的女兒,骨子裡輕蔑不屑,出身低賤,自己又不自愛,怪不得別人瞧不起,可蕭逸的話,比打自己還要難堪,所以自己跟胡良秀在蕭逸心裡有何不同。
柳輕羅看屋裡沒人,壓低聲音說;“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你妹妹誤中了別人的圈套,顧妹妹這裡揭過了,十足的氣度。”
顧如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