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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現在昏迷,防止他一會甦醒。
顧如約藉著洞穴外的光線,拿短刀開始清理蕭逸傷口四周發黑的肌肉,故意沒有給他用止痛藥。
鋒利的刀刃生生割下蕭逸身體的肉,一塊塊地肉割下,鮮血淋漓,桂香和沉香嚇得不敢看,就是辛駁看著心直髮緊。
蕭逸在劇痛中甦醒,顧如約沒有停下,有條不紊地清理他傷口邊烏黑的地方。
劇毒塗在劍尖上,因此一刀刀剜下的是傷口深處的肉,這種痛疼不是一般人能夠忍的。
蕭逸牙關緊咬,面色慘白,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疼得渾身哆嗦,卻咬牙忍住,沒有掙扎,連哼都沒哼一聲。
冷汗模糊了視線,蕭逸直直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顧如約為他療傷,就算此刻顧如約拿刀凌遲他,他也不會反抗掙扎。
辛駁佩服晉王,是條漢子。
清理完了肌膚有毒的部分,顧如約在傷口上撒上金瘡藥,又處理了身體另外幾處傷口。
治療普通的刀傷,辛駁拿來的傷藥就行,蕭逸中毒,金瘡藥不管用,今日天色已晚,顧如約只有等到明日上山去採藥。
前世在西北蕭逸傷重,好像差點喪命,看今日的情形,相當危險,好在及時封住穴道,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顧如約把傷口全都處理完,給蕭逸換上辛駁拿來的衣衫,辛駁拿來兩塊皮子,一塊鋪在身下,一塊蓋在身上。
洞裡光線暗下來,已經是傍晚時分,燭火映照下,蕭逸面色蒼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流了過多的血,眼前燭火朦朧,蕭逸模糊地看見顧如約的影子,顧如把一丸藥放在他嘴邊,蕭逸聽話地張開嘴,嚥下去,之後便沉沉睡過去。
辛駁收拾血汙的衣裳,“今晚我在這裡守著。”
蕭逸這種情形,跟前不能沒人,顧如約和兩個丫頭要回五嬸家,不回去暴露了。
一切忙完,顧如約出了一身汗,虛脫的感覺,前世看慣了祖父父兄給人療傷,親自動手應付血腥的場面,這還是第一次,心底裡對蕭逸的怨恨,才下得去手。
天色不早了,怕五嬸在家惦記,顧如約囑咐辛駁幾句,辛駁出門帶著的乾糧和水,在山洞裡餓不著,馬匹他已經牽走,沒留下任何痕跡。
顧如約主僕從洞裡出來後,三個人抱樹枝把洞口偽裝好。
顧如約檢查一下自己的衣裙,沾染上幾塊血跡,蕭逸身上的血不小心蹭到她身上。
三個人沿著後山通往村子的路往回走,經過一處山上流淌下來的山泉,沉香跑過去,用手接山泉水喝,回頭喊;“主子,山泉水是甜的。”
顧如約走到山泉下池水裡把衣裙上的血跡洗乾淨。
一路山風一吹,衣裙就幹了。
從後山過來,繞過半個村子。
這時,家家戶戶都吃過晚飯,有的村民在院門外乘涼,住這一段時間,村子裡的人基本都熟悉了。
有姑娘媳婦打招呼,“顧娘子下山去了?”
顧如約微笑,嬸子大娘嫂子地嘴甜地叫。
這些人都面帶友善的笑容,等顧如約主僕走過,有幾家男人抻著脖子看,被婆娘攆回屋。
五嬸扶著門框站在院門口,看見三人從村子裡回來,問:“你們不是從前山走的,怎麼從後山回來了。”
顧如約扶著五嬸走進院子,“我們看春天山上生長什麼山野菜,想明日上山挖山野菜。”
五嬸不疑,板著手指數著,“這周圍山上,野菜可多了,有蕨菜、薇菜、貓爪子、刺老芽、小葉芹、柳蒿芽、婆婆丁……”
顧如約認真地聽著,她明日上山採藥,在五嬸這裡提前做一下鋪墊,五嬸又數叨,“你們明天要上山挖菜,割小葉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