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君在大規模的調兵遣將,欲要在北安峰將張雲川他們一網打盡。
可他還是比較剋制的。
所有的兵馬都是秘密地開進,在外圍隱蔽。
“劉參將,各營兵馬都到了指定的地點了嗎?”
“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北安峰外,黎子君在大批護衛的簇擁下,也是親臨一線,防止出現什麼紕漏。
“黎大人,你這是對咱們江北大營的弟兄不信任吶?”
一名虎背熊腰的將領有些不悅:“還是黎大人你覺得我們江北大營的弟兄,連區區的賊寇都打不過?”
這將領叫劉廣達,江州劉家子弟,現在是東南節度府江北大營的一名參將。
寧陽城淪陷後,劉廣達奉命率部移駐寧陽城。
“劉參將,你誤會了,本官可不是不信任你們。”
黎子君語重心長的說:“這些賊子攻陷寧陽府,挾持顧知府他們等人,可以說是窮兇極惡”
“這一次要是能將他們全殲,那是最好不過。”
“要是讓他們逃了出去,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的禍事。”
黎子君頓了頓說:“恐怕到時候整個東南節度府都會被他們攪得雞犬不寧。”
“到時候上頭怪罪下來,你我都難辭其咎。”
參將劉廣達道:“黎大人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裡吧。”
“不就是區區的幾個流寇嗎?”劉廣達不屑地說:“本將翻手可滅!”
“劉參將,還是不可大意輕敵。”
“這要是不剿滅了張雲川等賊子,那以後人人效仿,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他們的項上人頭,以震懾其他賊寇。”
參將劉廣達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本將曉得了。”
黎子君看劉廣達這個態度,也是黑著臉不再多言。
要不是顧忌劉廣達是江州劉家子弟的話,他非得告他一個黑狀不可。
“走,我們再到前邊的山口去看看。”
黎子君說罷,又策馬往前走。
“黎大人你自己去吧。”劉參將不情願地說:“這道路溼滑,本將就不去了。”
“劉參將請便。”
黎子君的面部肌肉也是抖了抖,懶得理會劉廣達,帶著一眾護衛往前邊的山口去了。
......
雨過天晴,碧波盪漾。
寬闊的河面上,三艘商船正緩緩向三河縣駛去。
貼了假鬍鬚的張雲川此刻宛如一個虯髯大漢。
他站在甲板上,遠眺著兩岸靚麗的景色,也是感慨不已。
這東南節度府不愧是大週數一數二富庶的地區。
這兩岸有大片大片的良田,只要辛勤勞作,就有吃不完的糧食。
可惜啊。
糧食雖多,百姓依然食不果腹。
因為這些良田都屬於那些豪門大戶的。
百姓只是他們這些大戶人家的佃戶而已。
百姓辛苦耕種一年的收穫,九成都要上繳給這些大戶作為田租。
可百姓沒辦法。
一旦不租這些大戶人家的土地,他們就得餓肚子。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啊。”
張雲川也是情不自禁地吟唱出了這千古絕唱。
“統領,你這咋還學那些酸腐的讀書人,吟上詩了呢?”
田中傑從船艙內鑽了出來,正好聽到了張雲川自言自語。
“咋地,不是讀書人就不能吟詩了啊?”張雲川給了他一個白眼。
“那倒也不是。”
田中傑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