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面對副將黃雪松的反問,參軍梁河無言以對。
方才他光想著鼓舞軍心,附和大將軍,盡撿好的說,的確是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我們縱使擊敗了左騎軍,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可我們終究還是復州人。”
“我們將士的家也在復州。”
“如今復州什麼局面,諸位想必心裡也很清楚。”
“聽說那邊三香教,各種流賊盜匪橫行,又有蕩寇軍、黑旗軍......”
副將黃雪松道:“我們的家眷家眷在復州,我們將士的家眷也在復州!”
“他們如今生死不明,我們縱使殺了張大郎,縱使佔領了東山府、寧陽府又如何呢?”
“倘若是我們連自己的家眷都保護不了,那我們佔領再多的土地都是沒有意義的!”
副將黃雪松作為復州軍的宿將,沒有那麼多的忌憚。
所以別人不敢說的話,他當眾說了出來。
要是別人膽敢說這樣的話,楊文厚直接一個動搖軍心的罪名扣過去,可以拉出去砍了。
可是黃雪松說了這話後,楊文厚掃了一眼眾人,卻是沒有吭聲。
“大將軍,這一次反攻的時候,你說我們打掉張大郎這一支威脅我們的敵人,我們就可以從容撤軍,我覺得是有道理的。”
黃雪松看向了大將軍楊文厚道:“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張大郎已經被我們嚇得縮在大興縣城內不敢出來了,對我們的威脅大大降低。”
“這個時候我們不撤軍,難道要等各路左騎軍都抵達,我們才撤軍嗎?”
黃雪松當眾的反問楊文厚,眾人都沒有吭聲。
楊文厚看了一眼眾人,他意識到,戰事的持續失利,讓自己在軍中的威望已經被嚴重地削弱了。
要是以往的話,手底下的將領是不敢如此語氣和自己說話的。
可現在黃雪松等將領已經膽敢當眾反對自己的意見了。
倘若是自己力排眾議繼續地攻打大興縣城,一旦再失敗,那軍中就有可能爆發內訌,自己的位子都有可能不穩。
花花轎子眾人抬。
自己要是忤逆了大多數人的意願,那他們是有可能掀桌子的。
“黃副將,你不要激動嘛。”
楊文厚意識到軍中許多人對自己不滿後,他的心裡也捏了一把汗。
“我這一次召集你們過來,為的就是商議此事。”
楊文厚對黃雪松等人說:“你們都不想打了,想要撤軍回覆州,與我的想法實際上是不謀而合的。”
“我這想了幾宿,遲遲拿不定主意,擔心你們不同意,我看現在 是時候做出一個決斷了!”
楊文厚頓了頓後對眾人道:“為了避免我們步虎牙軍的後塵,我決定立即停止對大興縣城的進攻,連夜收拾行囊,明日天亮就開始撤軍!”
“為了儘快的撤離東南節度府,返回復州,除了金銀細軟外,該扔的東西都扔了,不要帶那麼多的累贅!”
楊文厚對副將黃雪松道:“為了避免左騎軍的追擊,黃副將,你率部為後衛,策應大軍撤離,你可願意?”
黃雪松一怔,旋即看了一眼其他將領。
其他將領都是面無表情,沒有人吭聲,沒有站出來替他分憂的意思。
“我願遵從大將軍軍令!”
“那好!”
楊文厚對黃雪松道:“你率領一萬軍士為後衛,護衛大軍後方,阻擊追兵。”
“李副將!”
“末將在!”
“我再給你補充六千軍士!”
“你率領一萬大軍為前鋒,為大軍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