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州,建安城。
左騎軍大都督府內,副將江毅、曹榮、姚軍以及幕僚孔紹儀聚集在一起,在低聲交談著。
“都督大人,我看這一次節度府將那張大郎調到咱們陳州來當鎮守使,那是沒安好心吶!”
副將曹榮開口道:“這陳州是咱們左騎軍的地界兒,有咱們左騎軍坐鎮,要鎮守使做什麼?”
“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我看節度府那邊分明就是讓張大郎過來牽制咱們的!”
大周朝廷的鎮守使實際上分為不同的等級,最高等級的鎮守使那可是二品大員,節制好幾個州府的地盤。
只是這種級別的鎮守使大多數在戰事較為頻繁邊境地區設立,亦或者在剛佔領的一些地區設立。
其他級別的鎮守使則是依據當地盜匪或者重要性等情況的不同,按需設立。
所以大周境內大多數的州府,都是沒有設立鎮守使這一官員的,當地的巡捕營都是歸屬當地文官調遣。
可一旦設立了鎮守使,那各州府的巡捕營,守備營等防禦性質的武裝力量都將歸屬鎮守使調遣了。
東南節度府如今在陳州設立鎮守使,對於左騎軍而言,無疑是在他們的地盤上釘上了一顆釘子。
左騎軍常年駐紮在陳州境內的江北大營,導致左騎軍將領的親屬,家眷以及軍士等等,都在陳州安家落戶了。
陳州的大小官員也幾乎和左騎軍沾親帶故的,所以左騎軍在當地的影響力那是數一數二的。
可現在呢?
節度府任命張大郎為鎮守使,這就讓左騎軍格外的不自在。、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我們必須得阻止張大郎到我們陳州來!”
副將姚軍站起來揮舞著手臂憤憤地罵道:“那張大郎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臨川一戰中,他可是陰了我們一把,導致我們損失慘重!”
“他要是真的到我們陳州來了,那還不得攪得我們陳州雞犬不寧啊?”
“所以必須得攔住他!”
臨川城的戰鬥中,左騎軍欲要搶奪功勞,所以強行的從巡防軍佔領的西門進了城。
張雲川當時覺得城內叛軍的敗退有些蹊蹺,所以讓開了路,讓左騎軍衝前邊。
誰知道叛軍縱火焚城,左騎軍衝得太猛了,一時間沒撤出去,損失很大,雙方可以說是結下了樑子。
“張大郎這個陳州鎮守使是節度府那邊任命的,你攔得住嗎?”
一直坐在主位沒有吭聲的左騎軍都督劉淵沉著臉質問道:“你有那個能耐去讓節度使大人收回成命嗎?”
副將姚軍有些訕訕地坐下了。
節度使大人的任命,誰能更改?
“都督大人,我們左騎軍這一次吃了敗仗,節度使大人就安插人手到我們陳州來,這先例不可開呀。”
副將江毅開口說:“他分明知道陳州是咱們的地界兒,可他還是讓張大郎來了。”
“我覺得他這是對咱們的一個試探。”
“咱們這一次要是沒有什麼反應,任由他擺佈的話,那隔三差五的派人來,用不了多久,這陳州就該換主了。”
副將江毅的這一句話聽得都督劉淵心裡格外的煩躁,他何曾不知道這是節度府對他們的一個試探呢?
事實所有人都已經預設,陳州是他們左騎軍,他劉家的固有勢力範圍。
如今節度使大人打破了這個大家都認可的慣例,這就讓他們有些被動。
“我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張大郎給弄死算了!”
校尉劉騰開口道:“節度府不是想試探咱們嘛,那咱們就給他瞧瞧咱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