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府境內一處流民賑濟點,幾口大鍋內正熬煮著稀粥,熱氣騰騰。
數以千計衣衫襤褸的流民正端著破碗,在大鍋旁等待著。
一名胥吏和幾名捕快在幾名當地頭面人物的陪同下,抵達了這一處流民的賑濟點。
“大人,粥已經熬煮好了。”
當地幫派的一名頭領走到了胥吏的跟前,點頭哈腰,滿臉的恭敬。
胥吏雖然職務不高,可胥吏卻是當地的地頭蛇,許多胥吏在這個位子上待了二三十年。
流水的縣令,鐵打的胥吏。
縣令一級的官員幾年一調換,可是對於大多數的胥吏而言,想要從胥吏再往上升,那幾乎是難於登天。
畢竟更高一級的職務,那都是更大的家族把持,那是人家的勢力範圍。
大多數的胥吏只能在一個位子上幹到老。
不過胥吏這一層級的人位子不高,可他們出身當地的大族,在當地衙門裡頗有話語權。
要是沒有他們這些人和他們身後家族的支援,外調來的縣令都有可能被架空,導致什麼事兒都做不成。
胥吏掃了一眼那些端著破碗的流民,微微點頭。
“既然熬煮好了,那就放粥吧!”胥吏雙手背在身後,開口吩咐道。
“大人有令,放粥了!”
此言一出,聚集的流民們頓時一擁而上,生怕落在了後邊。
“不要擠,不要擠!”
“誰敢亂擠,我揍誰!”
看到眾人擁擠往前,幫派頭目大聲厲喝。
十多名手持棍棒的幫派弟子上前,對著亂擠的幾個人都是幾棍子打下去,打得流民痛呼哀嚎,不敢再擁擠。
在流民的隊伍中,東南節度府巡察使李廷也一副流民的打扮,湊到施粥的大鍋前。
李廷將自己的破碗伸到了前邊,滿臉的期待色。
負責施粥的幫派子弟用勺子給李廷舀了一大勺,將他的破碗裝得滿滿當當的。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李廷點頭哈腰的道謝後,這才端著自己的一大碗粥走到了一旁的石頭上坐下,大口朵頤起來。
兩名同樣端著稀粥的隨從也湊到了李廷的跟前坐下了。
“大人,這東山府的賑濟我看沒有什麼問題。”
一名隨從大口吃著稀粥道:“這粥如此的稠,吃這一大碗,足以管飽了。”
另一名隨從也跟著附和道:“都說東山府的盧老大人愛民如子,現在對流民都如此之好,不愧是大清官啊。”
“嗯。”
巡察使李廷也點了點頭,這東山府的賑濟的粥的確是分量足,而且質量高。
“只是這東山府境內的流民數目太多了,我們走了好幾個地方,都是有數百上千人。”
“這些人一旦賑濟不好的話,那可是要鬧出大亂子的。”
“看來東山府一直說需要調撥更多的錢糧賑濟,的確是有他們的難處啊。”
他這一次被任命為了東南節度府的巡察使,負責巡視各府縣,清查冤假錯案,懲奸除惡。
可以說,他就是東南節度府派出了欽差。
節度使江萬城更是給了他先殺後報的大權,可以說對他是格外的倚重。
只是他並沒有如同別的人那般大張旗鼓的巡查地方,反而是採取了偽裝成為流民,採取了暗訪。
他抵達東山府後,第一件事兒就盯上了對流民的賑濟上。
因為光州那邊在打仗,不少百姓都逃到了東南節度府境內,淪為了無家可歸的流民。
東南節度府特意的命令各州府賑濟這些流民,然後妥善安置。
畢竟對於一個勢力而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