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笑眯眯地挑起了嘴角。他想,哎呀哎呀,這個噩夢裡,好像有不少人隱藏著什麼秘密啊。
他高高興興地撥出一口氣。
不過,他並不打算立刻詢問。畢竟這兩人可是在詢問關於噩夢的資訊,他不打算做個壞人。他打算一會兒再發難。
他對這些人隱藏著的秘密,都十分感興趣。
在遺失了第一輪噩夢的記憶之後,收藏家的性情似乎越發的古怪了。
有不少任務者對一件事情感到奇怪,即廢卡收藏家們,究竟在收藏一些什麼?他們為什麼想要那些廢卡?
的確有一些廢卡收藏家,是因為對那些道具卡本身感興趣。
但是出現在這個噩夢中的這一位收藏家,他並非是對道具卡感興趣,他是對使用道具卡的任務者,以及他們為什麼要使用這張道具卡——他對這背後的故事,感興趣。
他對人們心底的那些秘密感興趣。他對他們為什麼選擇使用道具卡,為什麼選擇這一張,為什麼在那個時刻使用……他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他對人類感興趣。
從很久之前,這名收藏家就默默地觀察著、收藏著他遇到的那些任務者的故事。每一張廢卡,代表著他收集到的一個故事,又或者……一名任務者?
總之,他天生就有著獨特的好奇心,並且總能觀察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現在。
你看,他不就又發現了那個女人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嗎?
收藏家格外高興地笑了起來——你看,他為什麼不對光頭對他莫名其妙的敵意生氣,為什麼即便身處這樣末日之後的廢墟都能一直笑著。
因為他的確一直都覺得,非常的愉悅。
這群任務者們的表現——表演——在他的眼裡,真是十分到位地愉快到了他。
也不枉他為了收集更多的廢卡,而特地回到窄樓底層。他就知道,這段時間裡,一定是窄樓底層最為精彩和熱鬧。
更高的樓層啊——那都是一群偏執狂,一群沒什麼意思的、滿腦子就是噩夢和窄樓的任務者。一群工作狂。
可是啊,明明這個地方,這麼有趣。有這麼多的噩夢,有這麼多的道具卡,有這麼多的人聚集著。難道其他人不覺得這種地方十分有趣嗎?
收藏家不明白其他人為什麼瘋了一樣地想要離開這座窄樓。他感到不到窄樓中陰鬱、頹唐、絕望的氣氛,他只是覺得有趣。
他覺得這樣獨特的環境,孕育出了獨特的生物;而那甚至還是基於人類而產生的。
因此他從來都感到興致勃勃。
像他這樣的人,窄樓中或許十分少見吧。不過,既然人類都可以日日夜夜在狂歡派對上消磨時日,那麼為什麼不能容許他這樣的人,整日進入噩夢裡看戲呢?
反正收藏家自得其樂。
他的目光在緋的身上定了定,琢磨著如何要這個女人說出她隱藏著的那些秘密。
那會是與什麼有關的?
……霧氣?
收藏家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而緋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對自己虎視眈眈。她繼續詢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你每天都會去尋找食物嗎?”
“……是。”
“關於這片廢墟,你知道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在尋找食物。”
牧嘉實突然問:“之前,我們曾經看到有人被從那棟大樓的天台推了下來……”
他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發現,這個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奇特的、驚懼的表情。
於是他頓了頓,就說:“你知道。”
他正想繼續追問,眼前這個男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