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覺得,ne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緋說,“如果是其他人,他們在窄樓中能夠這樣……無往不利嗎?”
牧嘉實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和你們想的不太一樣。我是因為蘇恩雅的事情,才覺得似乎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著什麼。
“我認為可能是那位書店……算了,現在說這個也沒有意義,我也沒有仔細去想過這個問題。
“你們說是ne,我也比較認同。確實有可能是ne。”
“你想到了什麼新的證據嗎?”
牧嘉實沉吟片刻,然後說:“如果窄樓居民真的受到更多的束縛,那麼這應該就屬於這個遊戲的設定。
比如說,他們將我們稱作為「外來者」,這顯然就是遊戲的設定。
“而ne,就是遊戲秩序的維護者。如果我們剛才的猜測是對的,窄樓居民確實是需要利用任務者去解決自己的噩夢,並且這就是他們的遊戲「任務」。
那麼,蘇恩雅與謝霽這樣的身份轉換,是不是也屬於遊戲設定的一部分?
“基於這個前提,從蘇恩雅到謝霽,再從謝霽到蘇恩雅,這個變化的過程,似乎不是窄樓居民自己能夠決定的,而是基於某種……評價體系?
“如果這是他們自己能夠控制的,那麼蘇恩雅應該早就明確跟我攤牌了。
但是,她只是透過種種辦法,暗示她就是謝霽。因而,窄樓居民對於自己的身份,是沒有掌控力的。
“所以,只有ne,作為遊戲秩序的維護者,高於遊戲設定本身,因此可以對窄樓居民的身份進行更改。
“但是這就又產生了一個問題。謝霽是來自更高層的窄樓居民,她怎麼可以回到窄樓底層?並且,她怎麼會再以蘇恩雅的身份出現?
“或許你們說的是對的,ne,真的屬於我們的陣營。它在幫助我們。”
牧嘉實長篇大論地分析了一大堆,得出的結論卻與緋和巫見的想法差不多。
這差不多都成了他的習慣,一旦他真的進入這種追根究底的狀態,他就好似在強迫自己將其中的邏輯理順一樣。
然而緋卻苦笑了起來:“即便ne是在幫我們……那又有什麼辦法?難道我們還能找到它不成?”
找到ne……
緋曾經想過,徐北盡是否會是主腦ne。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找到ne並且與它溝通,就顯得格外方便了。
在牧嘉實說到徐北盡無所不知的時候,這種想法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然而矛盾之處就在於,如果徐北盡真的無所不知,真的就是主腦ne的話,為什麼他會這麼多年來困居於窄樓底層呢?為什麼他還需要暗中推動任務者去解決噩夢呢?
他在這個遊戲中,不應該無所不能、為所欲為嗎?
的確,徐北盡有很多符合主腦ne身份的特徵。但是,他也有很多不符合的。
緋不禁想,這簡直與天火降世噩夢中,柯緒與謝霽的情況一模一樣。
這對未婚夫妻同樣是,有一部分符合噩夢主人的特徵,又有一部分不符合。
而最終的結果是,他們一體兩面,都是噩夢的主人。
一體兩面?
緋的腦海中隱隱閃過一些什麼。
她想,不可能吧……難道,這個噩夢,還暗示了主腦ne的身份嗎?
這怎麼可能?
緋只能當自己又是在胡思亂想了。
他們對坐著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牧嘉實起身,說:“我去找徐北盡。我得和他談談,關於他的噩夢。或許他會提供一些線索。
“他之前跟我說,三天之後去找他。不過,提前一點表明我們的決心,也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