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想不起來那人的面貌在何處見過。
巫見有些困惑地嘀咕了一句:“錯覺嗎?”
那其實是蔣雙妹。
上一個噩夢,她以梁雙的身份進入噩夢,利用一張道具卡改變了容貌,但是並沒有改變身形,因此才讓巫見覺得有些眼熟。
她匆匆忙忙地走過初始大道,是為了去尋找林檎。
在上一個噩夢中,林檎曾經說,他希望儘快解決這個噩夢,為此,他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其餘的任務者一些幫助。
儘管,後來他們並沒有立刻解決噩夢,蔣雙妹也不知道林檎的承諾是否仍舊奏效。
但是她沒有辦法了,她必須來嘗試一下。
在蔣雙姊離開之後,蔣雙妹就如同家財萬貫還招搖過市的無力幼童。那群墮落者對這對姐妹的道具卡十分豔羨,不久就圍攏過來,儘管口蜜腹劍,但好似真的形成了一方勢力。
但是蔣雙妹知道他們只是為了攫取姐姐留下來的那些道具卡。
她並不是一個傻子,所以很快就挑選了她認為可靠的同伴,形成了一個小團體,並且努力避開曾經那些墮落者中的熟人,甚至換了一個住所。
然而同伴未必可靠。
天真的蔣雙妹,在她認為的同伴們的誘騙之下,選擇自己獨自去往那個噩夢探路。
然而當她興沖沖回到住所,卻發現,家中已經空空蕩蕩。她的姐姐留下來的所有道具卡,早已經被人掃蕩一空。
而現在,她身上仍舊留下來的唯一一張道具卡,居然是從殺死姐姐的元兇手上奪過來的,那張“惡魔的假面”。
她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一些什麼。
她想,那或許又是“惡魔的假面”正在欺騙她、帶壞她的種種讒言吧。可是,她居然覺得那很有道理。
……憑什麼?為什麼?
她想,她真是再無能不過了。
姐姐不見了,而她甚至連守住姐姐的遺物,都做不到。她認為的同伴,也不過是為了道具卡而湧過來的投機者。現在,她又成為了一個人。
可是……她彷徨而困惑地想,現在她應該怎麼辦呢?
她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一片空白的大腦中終於想起來,林檎的那個承諾。
她當然知道那只是一個口頭承諾,誰知道林檎會不會願意幫助她?可是她舉目無親、無依無靠,如果林檎真的願意幫她這個舉手之勞……
蔣雙妹想,說不定呢?
她只是需要一丁點兒希望,讓她能夠脫離現在這個,可怕的、令人泥足深陷的絕望的困境之中。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被惡念吞噬。
……她想殺了那群人。她想這麼做。她殺掉他們,奪回那些道具卡。然後,她就永遠躲在屋子裡,僅僅與灰塵,還有姐姐留下的這些遺物作伴。
她真想殺了那群人。
可是,姐姐不會希望她這麼做的。
蔣雙妹站在那兒,喃喃自語:“我聽姐姐的話……”
片刻之後,她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或許,她不會再回到這個傷心之地了。
幾分鐘之後,她來到了林檎的房屋外面。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林檎並不在家。
她茫然了片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消沉與絕望。她終於意識到了,林檎也並不是她的救世主。依賴誰都沒有用,指望林檎幫她更是可笑到極致。
難道她以為,真的還有第二個蔣雙姊,會那樣掏心掏肺地對她嗎?
再也沒有了。
而她也已經失去了她的姐姐。
她茫然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她拖著腳步,慢慢地在窄樓底層走動著。她也不知道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