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己從徐北盡那兒聽到的訊息。裝修工、吃人鬼、蘑菇、吃人鬼……還有16樓那僅剩下十幾個的正常人。
任務者們幾乎一五一十地將各自的遭遇一一對應了進去。
他們的臉色逐漸變得糟糕起來。
在緋的話音落下之後,所有任務者都不禁沉默了幾秒。
終於,西裝男開口了:“不管這些了。這恐怕只是我們在噩夢中會遇到的危險而已,與我們需要的結局、真相,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其餘任務者也預設了這個說法。
在這棟大樓裡發生的事情,儘管令人噁心,卻也不過是一個遊戲的設定而已——起碼他們可以使用這樣的說法來安慰自己。至於究竟如何,恐怕也只能等待時間來評判了。
……像沈雲聚這樣的殭屍,他們根本不會像緋和巫見這樣,主動去思考關於噩夢、窄樓,以及這一切背後的真相。他們只會選擇躲避。
在這個噩夢中,沈雲聚的存在感也仍舊很低。
他那張如同死人、殭屍一樣的面孔之下,仍舊隱藏著此前某個噩夢殘留下來的恐懼。在這個後末日時代的大樓中,他幾乎感到寸步難行。
……既視感。
在沉默中,他靜靜地想到了這個詞語。
他當然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對吧?也並非是這個噩夢中那種“復現”,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覺得某樣東西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感覺。
那片商業區。
在那一次噩夢之後,他選擇主動遺忘了那種感覺。恐懼、絕望,或者更多意義上的無可奈何,讓他低下頭閉上眼,選擇對那些事情視而不見。
但是在午夜夢迴間,他總覺得仍舊有什麼東西纏著他,令他無法入睡。他自我催眠般的遺忘的確有了效果,有的時候,他甚至在想,他究竟在煩惱些什麼?困擾些什麼?
他有遇到過任何,值得他這樣做的事情嗎?
難道他不就是他平常時候的樣子嗎?他有經歷過什麼不一樣的特殊之處嗎?
然後某一刻,他如同自我折磨一般,又一次想起了那件事情。
……在不久之前,他如同遊魂一般在窄樓中晃悠的時候,他突然旁聽到了某些人的談話。他的存在感向來很低,再加上那些人目中無人,壓根沒有注意到他的接近。
於是他得知了這個噩夢。
沈雲聚在思考很久之後,抱著一種破釜沉舟、走投無路的決心,進入了這個噩夢。
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也說不好。或許在經歷了這麼久的默不作聲之後,他自己也受不了如此的懦弱。也或許,是因為,他只是不想再被困擾了。
他只是想尋找一個答案,因此才可以讓他安心入睡。僅此而已。
不過在進入這個噩夢之後,他反而遇到了一件更加令他困惑的事情。
當其他的任務者察覺到一種微妙的既視感,當他們覺得自己的行動好像是在復現這個噩夢中某些人曾經的行為,沈雲聚卻覺得……每時每刻,他都好像在重複著什麼東西。
走路——好像曾經也在走。
坐電梯——好像曾經也坐過。
不……他當然這樣做過,那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但是……但是,是哪裡特殊呢?是哪裡令他覺得不對勁呢?是哪裡讓他覺得記憶中的某一個部分在隱隱地發出暗示呢?
終於,他意識到,是這棟大樓。
就在第三輪噩夢的一開始,任務者們談論著他們上一輪噩夢的遭遇的時候,在緋和巫見聯想到了ne那龐大的威權的時候,沈雲聚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燃燒的城市。
他想,城市在燃燒,那種燒焦的氣味始終瀰漫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