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概念讓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醫學定義上的植物人,他其實也不是那麼瞭解,他只知道一些道聽途說的、關於植物人的種種傳聞。
植物人的腦電圖呈現雜散的波形,也就是說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腦死亡。
有一些半真半假的傳言說,植物人不是不能感應到外界,而是醒不過來。
徐北盡不是特別瞭解菲耶卡族對於生命的定義,但是按照他的猜想,植物人在菲耶卡族的認知中,應該也算是一種生命體,並且,菲耶卡族可以將植物人的腦波提取出來。
也就是說,像謝知津這樣的植物人,比起人類,或許更加偏向於菲耶卡族和彌爾頓族對於生命的定義。
他們的本體是近似於意識體的東西,按照人類文明的說法就是人工智慧、程式生命,是一種無形的生命特徵。
所以謝知津是特殊的。
不僅僅是謝知津,或許其他類似這樣情況的人,都是特殊的。
他們的生命存在形式,在被菲耶卡族投放進這個遊戲的時刻,或許經歷了某種特殊的改變。他們更像是意識體而非基於肉身的生物。
在菲耶卡族的定義中,後者是一種「古老」「原始」的生物。
不管如何,這似乎能夠解釋謝知津在遊戲中,這種敏銳的本能與直覺。
換言之,他不會真正迷失在噩夢之中。如果一個生物的屬效能夠用資料來直觀體現的話,那麼他在精神、意志、清醒自我等方面,可以說是出類拔萃。
其實徐北盡和林檎也是如此。他們都更像是菲耶卡和彌爾頓,而不像是人類了。
但是,謝知津的身體顯而易見地還存在著,但是徐北盡和林檎卻已經失去了他們的歸途。
徐北盡不自覺垂下眼睛,露出些許的倦怠。他有些不知道如何與謝知津解釋這一切,對於所有人類來說,這都是一場無妄之災。
他也無法跟謝知津解釋,什麼是菲耶卡和彌爾頓,什麼是這兩個種族定義中的生命形態。
所以最終,他只是說:“或許只是遊戲的一個bug。”
任何事情都推到bug上面,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但這起碼能讓謝知津明白這件事情的特殊性。
謝知津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徐北盡說:“總之,你在終極噩夢中失去了記憶,也就是沉淪其中;但是與此同時,你又沒有真的失去自我意識,你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這就造成了一個矛盾。你既清醒又不清醒,既沉淪於噩夢又不沉淪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