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個懶腰,“有什麼關係呢?這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希望。就像是吊在騾子面前的胡蘿蔔。
“打倒ne……第二人生……什麼都好。我只是不想變成那些扮演者的樣子而已。”
他抬了抬下巴,指自己說的就是遊樂場裡的這群扮演者。
他們已經迷失在了他們所扮演的角色中。
戴無說:“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不就像是永恆崩潰的噩夢嗎?”
徐北盡沉默片刻之後,說:“如果扮演者們真的融入了自己的角色,那麼他們不會認為崩潰的噩夢有什麼問題。”他的語氣略微有點複雜,“實際上,扮演者們面對的局面,比任務者們複雜得多。”
戴無略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笑了起來:“的確是這樣。”
徐北盡走神片刻,他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比如……永恆崩潰的噩夢。
任務者們會陷入永恆崩潰的噩夢,扮演者們同樣。
隨著噩夢開啟次數的增加,噩夢就會慢慢發生一定程度的崩潰;而發展到最後,就會陷入永恆的崩潰。
具體的次數、崩潰之後的情況、是否一定會陷入其中,都是一個未知數。但那是確定存在著的情況,不管是任務者還是扮演者都是相信的。
但是徐北盡同樣知道,在一定程度上,任務者和扮演者是否會陷入永恆崩潰的噩夢,實際上也是看他們的主觀意志的。
如果他們一直保持清醒、理智,冷靜地思考和逃生,那麼他們必然不會沉淪其中。
但是如果相反,任務者們自己已經崩潰了,無法處理噩夢中發生的事情,又或者扮演者們已經徹底融入了他的角色,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窄樓與噩夢、真實與扮演的區別,那麼,他們就有極大的可能永遠停留在噩夢之中。
噩夢的永恆崩潰,同樣意味著任務者和扮演者的永恆崩潰。
但凡他們中有任何一方能保持冷靜,那麼就還沒有到末路;但是情緒的傳染總是很快的,所以,噩夢的永恆崩潰經常就是一鍋端。
徐北儘自己是沒有經歷過那種噩夢,以前他也沒有主動介入到噩夢的發展程序中。不過,他能想象,那將會是一個怎樣可怕的局面。
戴無說:“其實我只希望,即便在窄樓中,也能好好地生活。”
徐北盡輕輕笑了一聲。
戴無驚詫地說:“你不會是在嘲笑我這個想法吧?”
徐北盡:“……”
他板起臉,認真地說:“我沒有。”
戴無聳聳肩:“開個玩笑。”他看著徐北盡,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你知道……”
“什麼?”
戴無支支吾吾地說:“就是……最近窄樓裡……”
徐北盡皺眉看他。
戴無一下子把話給吞下去了,訕笑著說:“算了算了,我不問了。”
徐北盡:“……”
莫名其妙。他心想。
這個時候,遊樂場更遠處一點的地方,傳來一陣吵鬧聲。主腦將一些資訊輸入他們的大腦,告訴他們現在應該去做一些什麼事情。
在這種場景比較大,而任務者們的活動又十分自由靈活的時候,ne的存在感就比較強了。它總是會在必要的時刻出現,告訴扮演者們,現在應該去做什麼。
於是戴無和徐北盡告別,去了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而徐北盡也按照主腦的要求,往吵鬧的地方走了走。
他的心情突然有些新奇,因為這個時候,他好像不只是一個群演了。在任務者那邊,他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這個噩夢的一個重要角色。
他想,或許就是這樣,所以主腦才要求他出現在任務者們的必經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