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並且找到那名噩夢的主人。
“所以你認為這個夢中夢是什麼意思?”收藏家饒有興致地問,“噩夢的主人又是誰?”
牧嘉實遲疑了一下,然後說:“我不能說我的猜測一定就是正確的……我認為,噩夢的主人是那名死者。”
“死者?”
“就是那本小說的作者。”牧嘉實的腦中隱隱劃過一些思緒,“這樣才可以解釋為什麼噩夢中會出現他的小說的完整版本,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從天台墜落,那或許是他脫離這個夢中夢的辦法。
“之所以死者和兇手都神出鬼沒,也是因為夢中夢的緣故。或許他在天台墜落之後,就離開了夢中夢,去往了外層的噩夢。
“或許,他的墜落本身,就是他為了讓自己醒過來,才特地安排的一場戲碼,所以兇手才會不知所蹤。那名兇手,說不定就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在這個夢中夢裡的虛幻投影。”
牧嘉實的說法令其餘任務者都吃了一驚,不過他們在仔細思考過後,不得不承認牧嘉實說的是有可能的。
“而夢中夢……”牧嘉實思索了片刻之後,就說,“首先,那名窄樓居民的遭遇可能就是在末日的廢墟上被人搶奪了食物,由此陷入了嚴重的飢餓。
“所以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廢墟之上,又一次被搶奪了食物。根據我們現在獲得的資訊,唯一可能令他產生恐懼的噩夢緣由,應該就是這個。
“隨後,在噩夢中重複這樣的遭遇,可能令他感到了十分的厭煩和痛苦,所以他又做了一個夢,聊以自我安慰。
“夢中,他根據自己寫出來的小說的內容,讓搶奪他食物的仇人日復一日地重複著徒勞的收集食物的過程。
“明明擁有足夠的食物,但是卻不斷地遺忘,不斷地重來,深陷這樣的折磨而無法自拔。這應該就是這名小說家對自己的仇人的報復。
“所謂的霧氣,恐怕就是他的小說,和他的這場夢中夢的一種微妙的區別。
“他的小說裡為了保持懸念,應該並不會直接揭曉這名主角是失去了自己的記憶,自然也就不會展示他放著食物的倉庫。
“霧氣界定了小說情節發生的範圍,但是當我們得知這是小說,又或者小說的情節走到結局,揭曉真相的時候,霧氣應該就會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小說的最終情節,應該是這名主角在痛不欲生的折磨中活活被餓死。如果我們不去阻止的話,這可能是一個壞結局;如果我們去阻止他的死亡,我認為最多也就是一個普通結局。
“說到底,在夢中夢裡受折磨的,那名走入霧氣的男人,其實並不是噩夢的主人的仇人。那是他自己的心理陰影的投射。
“所以,當我們在那名走入霧氣的男人面前提到那個墜樓的人的時候,他才會如此地抗拒,因為他不想知道真相,他只想沉浸在這樣的美夢中。
“但問題是,在外層的噩夢中,他仍舊經受著飢餓,至少噩夢中是這樣的。所以,求生欲會使他想從更深層的夢中醒來,儘管那也只是回到另外一個夢境中。
“所以,他的夢中夢裡,才會出現一棟高樓。那是按照他的潛意識,給自己安排的退路。
“高樓唯一的用處,就是喚醒他自己。所以,其他的求生者會忽略這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而書店存在,並且其中還放了那本書的原因,就是一種醒目的提醒。
“而給他安排‘處決’的那群遊樂場的求生者,很可能是他在外層噩夢中,甚至於現實中遭遇到的一些人。
“他們可能就是末日中真實存在的,並且與噩夢的主人有過一些交集,然後被投射到了噩夢中,成為背景板一樣的存在,並且承擔了喚醒他的重要責任。”
說到這裡,牧嘉實審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