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甚至會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自己。
可是,窄樓底層的一個噩夢,為什麼也會有這種奇特的效果?
西裝男想到了窄樓底層關於這個噩夢的傳言,一時間心緒起伏不定。
這個噩夢……他想到了這棟大樓、末日,以及,那些倖存者和瘋子,他想,這個噩夢真的與窄樓有關嗎?
他或許沒有緋想的那麼多,但是同樣感到了憂心忡忡。
神婆沒有在意其他任務者的反應,她只是自顧自地說:“她需要的是母親……是母親的承諾和陪伴,她希望她的媽媽永遠不要拋下她,永遠不要把她獨自留在那個漆黑的、辦公桌的底下。
“在窄樓裡,哪怕這個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但是她同樣無法脫離兒時那一次被拋下的經歷。她習慣性地躲在黑暗的角落,哭泣、蜷縮、抗拒他人的接近……
“因為,她只想要她的媽媽來接她……”
神婆用一種飄忽的語氣說著。
少年卻冷笑了一聲,說:“她媽媽,說不定已經死了吧。”他仍舊秉持著他的觀點,“照這麼說,如果我們告訴這個小女孩,她媽媽的死訊……”
神婆說:“那為什麼不會是一個壞結局呢?”
少年頓了頓,皺起了眉。
被打臉並沒有讓他覺得不爽,他彷彿獲得了什麼靈感,睜大了眼睛,喃喃說:“死亡……是壞結局?”
蔣雙妹看看他,又看看神婆,說:“這就是你說的,這個噩夢中的遊戲的結局吧?”
神婆點了點頭。
蔣雙妹帶著十分的自信,自言自語著說:“那個遊戲的主線任務既然是帶著小女孩去找她的媽媽,那麼肯定會有相應的時間限制,或者其他什麼條件限制……
“比如說,在多長時間之後,小女孩的母親就會陷入危險之中,就會死亡;如果不能在規定時限裡找到小女孩的母親,那麼這個主線任務就算是失敗了。
“而對於噩夢的主人來說……”
蔣雙妹深深地望著小女孩。
她說:“她肯定不會希望,她的親人死去。”
蔣雙妹用一種極為複雜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隨後,她垂下了眼睛,難以再繼續說下去。
她當然能夠與小女孩共情。此外,即便當時小女孩的母親主動拋下了她,這個小女孩恐怕也未必能夠明白,媽媽究竟在做什麼事情。
或許她只是在等她的媽媽過來接她。或許等到她成年,她才終於明白,當初的自己是被拋下了。
噩夢外的她已經是成年的模樣,但是噩夢中的她,仍舊是年幼時的小女孩。
那是她未曾治癒的,童年的傷疤。
那是一種遲緩的、後知後覺的疼痛,與噩夢。
但是恐怕小女孩不會希望自己等待的那個人已經死去。她等待著一份無謂的希望,但那起碼是一份希望。
任務者們都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少年用一種生硬的語氣說:“所以,要怎麼打出真結局?”
神婆用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平靜的語氣說:“我已經知道了。”她看了看其他任務者,又看了看窗外燃燒著的城市,還有那些聚集在16樓的倖存者們,她說,“我真的已經知道了……”
她蹲在小女孩的面前,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又摸了摸小女孩手腕上的手環,努力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她說:“乖囡,媽媽來接你了。”
小女孩呆呆地望著她,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片刻之後,她發出一聲驚喜的尖叫:“媽媽!媽媽你來接我了!”她抱住她的母親,委屈地說,“你來得好晚……”
神婆摸了摸她的頭髮:“媽媽不會再離開你了。”
小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