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濃郁了,也不知道鄭秀和周文有沒有成功地把韓霜雪撈出來。
對於韓霜雪這個人,楚玥觀感也比較複雜,她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愛表現又愛作死的人,她總覺得對方所作所為有些套路性的熟悉。
但是想一想韓家的行事風格,楚玥又覺得教育出韓霜雪這樣的人,也實屬正常。
玉姨娘院落裡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鄭秀和周文花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成功地把韓霜雪從井水裡撈出來。
明明韓霜雪就在井口的位置翻來覆去地咕嘟嘟,按理說兩個青壯年男人不用工具都能把對方撈出來,更何況周文和鄭秀還是兩個玄學師,可是兩人普通的辦法用過了,玄門的方法也用了,韓霜雪就像是魚一樣,每一次快撈到井口的時候,就會哧溜一聲再掉進井水裡。
這樣一次又一次重複地撈著,鄭秀和周文也多少有些急躁了,周文甚至提議,讓鄭秀在外面看著,他脫了上衣跳進井水裡撈人。
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隨著他們打撈的次數變多,他們身上也開始慢慢沾染上了黑氣,黑暗中有個黑漆漆的人影在悄無聲息地靠近他們。
“老周,你摸我脖子幹什麼?”
鄭秀對著井水皺眉思索辦法的時候,突然覺得脖子一冷,感覺有什麼黏黏滑滑的東西在摩挲他的脖子,剛才周文對著井水裡的韓霜雪又撈又拽的,鄭秀以為對方的手在井水裡泡成這樣了。
古井另一邊的周文悶悶地道:“我沒有摸你的脖子。”
“你沒有……”
鄭秀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身體瞬間繃緊了豁然回頭。
黑暗中一張慘白的臉直勾勾地盯著他,那張平整的臉上,五官像是兒童隨手用紅筆畫出的塗鴉,鮮紅而又扭曲,塗抹到一處的眼睛像是化開了,朝著下方滴著血水,嘴巴也是紅彤彤的一個圓圈。
它朝著鄭秀伸出青紫乾枯如爪子的手,正一點一點地摸著鄭秀的脖子。
鄭秀的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不過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玄學師,並沒有如普通人一般驚慌失措,只是隔著鏡片默默錯開了對視的目光,指尖捏著兜裡的黃符,在那張臉湊上來,對著鄭秀嗅來嗅去的時候,鄭秀突然暴起,黃符直接懟在了對方臉上,那鬼怪尖銳地嚎叫了一聲,怨毒地看了鄭秀一眼,飄散在了黑暗中。
“鄭秀,鄭秀,你怎麼了,你醒醒……”
就在鄭秀鬆了口氣的時候,旁邊傳來熟悉的嗡嗡聲,那嗡嗡聲吵的他頭疼,他頓時就不耐煩地呵斥了一句:“周文別喊了。”
這句話喊出來以後,鄭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然站在井水邊,和周文一起撈韓霜雪。
旁邊的周文關切地看了鄭秀一眼:“鄭秀,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看這個韓小姐一時半會也撈不上來,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你剛剛都直接睡著了。”
原來剛才並不是碰見了鬼怪,而是他短暫地做了一個噩夢。
只是這個認知並沒有讓鄭秀鬆口氣,反而讓鄭秀更加焦躁緊繃,能趁他不注意讓他入夢,還讓他差點分不出夢境和現實,這個古宅比他以為的還要可怕。
旁邊的周文道:“我扶著你去玉姨娘屋裡坐著休息一會兒吧,你本來就不擅長體力,累壞了就糟糕了。”
鄭秀不覺有他,任由周文拉著自己朝玉姨娘屋裡走去,走了一會兒他突然感覺有點奇怪,他不動聲色地道:“老周,你剛剛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偷偷下水了?”
周文身上溼漉漉的都是水,走一路往地上滴了一路的水,這絕對不正常。
“沒有啊。”周文憨憨地笑了笑:“可能是我也累了,被井水的水冰到了,你也知道那口井是怨力井,對我們天師也會產生影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