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把換下的溼衣服扔到旁邊,用毛巾把言桉擦乾,然後換上乾衣服。
言桉確實是累了,過程中基本沒有動靜。
換好衣服,祁延到臥室的衛生間拿了吹風機,給言桉把頭髮吹乾。
差不多後,他便把人給抱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本沒有動靜的人突然間一腳踢開被子,睜開了眼睛。
大眼睛水盈盈的,十分靈動,因為醉意蒙上了一層懵懂,直直看向了彎腰蓋被子的祁延。
祁延手一頓,心下起了點危機感。
又來?
言桉吸了吸鼻子,有氣無力問道:“我枯萎了嗎?”
聲音有些哽咽,軟軟糯糯的,很委屈很可憐的模樣,是人看到都會想要好好安慰一番。
祁延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點頭,沒有猶豫:“枯萎了。”
聞言,言桉一頓,下一秒,眼一閉,頭一歪,徹底沒了生息。
他輕輕撥出口氣,把她被子重新給蓋好。
做完這一切,祁延才去開了門。
門外,言竹竹自然還站在那。
他站得筆直,雙眼中噴發出滔天的怒火。
如果眼神有殺傷力,祁延估計已經死了不下十回。
“抱歉,耽誤了一點時間。”祁延道。
言竹竹卻一點聽的意思都沒有,門被開啟後,他徑直闖了進來,直直撞開祁延,就朝床上的言桉跑去。
祁延這回沒攔,也就順勢往旁邊一避,然後跟了幾步,雙手環胸,靠在了床邊的衣櫃前。
言竹竹來到床頭,探頭看了看言桉。
言桉陷入柔軟的枕被之間,呼吸規律平緩,臉有點醉後的微微紅。
能看出來,言桉沒什麼事情,就是睡著了。
而且頭上也沒長出葉子。
言竹竹咬了咬唇,偏頭疑惑的看了看祁延。
他不太明白,這人不是很壞嗎?要吃兩個哥哥,還拔媽媽葉子。可他這回還真沒做什麼。
難不成,是因為他只對非人類的東西壞?
這樣也就能解釋的通了,難怪他剛出生,媽媽和哥哥就提醒他,一定不能讓人發現本體。
看來人形還是比較安全的。
祁延自然不知道孩子內心的想法,他看言竹面上憤怒淡了許多,於是便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言竹竹聽到回答回過神,反口便問:“你又叫什麼名字?”
祁延一笑:“我叫祁延,你呢?”
言竹竹低頭想了想,一個名字而已,告訴他也沒什麼。
他抬起頭道:“我叫言竹。”至於不說言竹竹,是因為言竹竹聽起來沒言竹成熟。
畢竟這人說他叫祁延,而不是說祁延延。
言竹?
祁延口中默唸一遍,又問:“你今年三歲是嗎?”
言竹竹謹慎的點了點頭。
這壞人怎麼一個勁的問他問題?
他在床邊邁了幾步,道:“我媽媽已經睡了,你可以離開我家了。”
祁延看了看言桉:“你能照顧好你媽媽嗎?”
言竹竹點頭,回答的毫不猶豫:“我當然可以!”
“那就好。”祁延心想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問了一下,“平時你媽媽出門,你怎麼和你媽媽聯絡的?”
言竹竹看白痴一樣的看了祁延一眼:“用手機。”
“你有自己的手機?”祁延忽略孩子目光中隱藏的意思。
是他和哥哥們的手機。
心裡想是這麼想,言竹竹面上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的孩子,小小年紀手機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