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一些。
祁延看著它們,背影一動不動,彷彿入定。
楊紳心裡發怵,但不敢不打招呼走人,在背後站了一會兒,小心翼翼道:“祁老師,是否還有需要我完成的?”
低頭望著那池水的祁延動了動,抬頭望向天上的明月:“苦瓜什麼味道?”
楊紳一五一十道:“很苦。”
“苦瓜不就是苦的?”
楊紳:“比一般的苦瓜苦得多,甚至比黃連還苦。”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楊紳躬了躬身,安靜的離開。
晚上十一點,祁延別墅的燈悉數暗了,整個世界納入一片黑暗之中。
頂層豪華的臥室裡,他掀開被子,躺在床上。
睡覺對他而言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自己彷彿睡著,又彷彿沒睡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乃至與整片天地融在一起。
而且今晚似乎有些不一樣,他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副從未出現過的畫面。
山似乎就在雲間,周遭綠樹蔭蔭,鳥鳴蹄蹄,白雲縹緲,霧氣瀰瀰。
而就在山間,有一處雅韻別緻的亭臺樓閣。
亭臺樓閣連綿不絕,所佔面積極大,可只有一人,除此之外,不見人影。
那人穿著白衣,長髮披肩,正在下廚,煙霧從後廚瀰漫開來,和離得很近的霧氣白雲混為一體。
菜一道道出鍋,被放在院子荷花池前的桌子上,瀰漫開誘人的色澤。
山間有靈鳥聞香而至,趁著男人在廚房忙活,偷偷吃了菜,結果驚叫一聲,直接栽倒在桌上,沒了生息。
男人拿著米飯出來,看到桌上死去的靈鳥,低頭微微喟嘆:“我燒的飯菜,於我是為美食,於爾等無異於地獄,你們怎麼敢吃?怎麼總是不長記性。”
他搖搖頭,手一揮,靈鳥魂飛魄散。
男人一拂衣袖,在桌前落坐,怡然自得地吃飯賞荷。
他似乎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燒飯吃飯,無人能打擾,無人敢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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