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梅給了他一件定製的連帽衫。正 面是飾釘組成的手槍圖案,背面是幾行迪 比的歌詞。」
「只有一件?」
「嗯。」 「還有什麼?」斯特萊克問。 「他記得還有一條腰帶、一頂無邊便 帽和一對袖釦。」 「沒有手套?」
沃德爾頓了頓,也許是在檢視筆記。 「沒有,他沒提到手套。」 「這下就清楚了。」斯特萊克說。 沃德爾沒搭話。斯特萊克靜靜地等著,
心想:他要麼掛電話,要麼會再提供一點 什麼資訊。
「羅謝爾&iddot;奧涅弗德的屍檢,」沃德 爾突然說,「在星期四舉行。」
「好。」斯特萊克說。 「聽起來,你好像不大感興趣嘛!」 「嗯。」 「我還以為你一定會覺得那是場謀 殺。」 「是啊,但不管怎樣,屍檢也證明不
了什麼。對了,知道她的葬禮在什麼時候 舉行嗎?」
「不知道,」沃德爾有些生氣地說, 「問這幹嗎?」
「我想,我或許會去參加。」 「去幹嗎?」 「她不是還有個姑姑麼,記得嗎?」
斯特萊克說。 斯特萊克覺得沃德爾幾乎是十分嫌惡 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那天早上晚些時候,布里斯托給斯特 萊克打電話,告訴他羅謝爾葬禮的時間和 地點。
「是艾莉森打聽來的。」他在電話裡
對偵探說,「她真是太有效率了。」 「的確。」斯特萊克說。 「我也會去的。代表盧拉去。我應該 幫幫羅謝爾的。」 「約翰,我覺得事情無論如何都會演 變成這樣。你會帶上艾莉森嗎?」 「她一直說她想去。」布里斯托說,
但聲音裡卻沒什麼寵溺的感覺。 「那到時候見。我想跟羅謝爾的姑姑 談談,如果她也去的話。」 斯特萊克告訴羅賓,布里斯托的女朋 友已經知道葬禮的時間和地點,羅賓顯得 有些生氣。她一直在努力完成斯特萊克的 指示,結果卻被艾莉森搶了先。
「我還不知道你原來這麼爭強好勝 啊。」斯特萊克樂了,「別愁了,也許她 是比你多了點先機。」
「什麼先機?」
斯特萊克沒搭話,反而若有所思地盯 著她。
「怎麼了?」羅賓有些生氣。
「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參加葬 禮。」
「噢,」羅賓說,「好啊。不過,為 什麼呢?」
她希望斯特萊克說點扮成情侶會更自 然之類的話,就像去瓦什蒂時要拖上個女 人一樣。然而他卻說:
「我想讓你幫我做點事兒。」
等他清楚詳細地把要她做的事解釋一 遍後,羅賓徹底迷惑了。
「為什麼啊?」 「因為我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 「或者說,我不願意說。」 羅賓早已不再用馬修的眼光看待斯特 萊克,不再想他是在做假、炫耀,還是試 圖顯得更聰明。現在她對他很好,也覺得 他不會再故作神秘。不過,她還是難以置 信地重複了一遍,彷彿生怕自己聽錯一樣: 「布萊恩&iddot;馬瑟斯?」
「沒錯。」
「那個老是威脅要殺掉你的人?」 「嗯。」 「但是,」羅賓說,「他怎麼可能跟 盧拉&iddot;蘭德里的死有關係?」 「沒什麼關係。」斯特萊克說,聲音 顯得無比真誠,「現在還沒有,但難保以 後不會有。」
三天後,羅謝爾的葬禮在冷冰冰的北 倫敦火葬場舉行。這是一個毫無特色又無 比壓抑的地方。從深色長椅和光禿禿的牆 面,到頗具抽象特色、滿是菱形馬賽克的 窗戶‐‐一切都顯得那般小心翼翼,看不 出它們到底是哪個宗教的裝飾。一個暴躁 的牧師坐在硬木板凳上,把羅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