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擺脫這一切,我還去了診所。我才不 信它是合法的。我真不敢相信,這個國家 媒體的所作所為居然是合法的?他們能說 實話?別他媽搞笑了!我不應該保持沈默 的,是麼?如果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事,我會說的。」
她轉著手指上鬆鬆的鑽戒。
「盧拉墜樓時,弗雷迪在睡覺,對 吧?」斯特萊克問唐姿。
「嗯,沒錯。」她說。
她的手拂過面頰,去撥根本不存在的 額發。服務員又帶著選單來了。於是,斯 特萊克不得不忍住問問題的慾望,等他們 先點餐。其他人都點了咖啡,只有他點的 是布丁。 「弗雷迪什麼時候下的床?」服務員
走後,他問唐姿。 「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盧拉墜樓時他在睡覺麼。 他什麼時候醒的?」
「聽見我尖叫的時候。」她說,彷彿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一樣,「我吵醒了他, 不是麼?」
「他動作一定很快。」 「為什麼這麼說?」 「你說:&l;我沖了出去,經過弗雷迪,
直接衝到樓下。&r;所以,你跑出去告訴德 裡克發生了什麼事時,弗雷迪已經站在屋 裡了?」
她的回應慢了一拍。 「沒錯。」說著,她又摸了摸額頭,
捂住臉。 「這麼說,他立刻從熟睡中醒來,只
用了幾秒,就站到客廳裡了?因為根據你 的描述,你從開始尖叫,到衝出屋外,幾 乎是同時發生的吧?」
她又頓了一下。
「沒錯,」她說,「好吧,我也不知 道。我想我確實在尖叫。尖叫中,似乎一 切都靜止了。一切都成了轉瞬即逝的事。 我太震驚了。然後,弗雷迪從臥室裡跑出 來,接著我就從他身邊跑了出去。」
「你沒停下來告訴他,你都看見了什 麼?」
「我不記得了。」
布里斯托一副又想插嘴的樣子。斯特 萊克舉起一隻手,制止了他。不過,他想, 唐姿又開始想別的了,把她丈夫的事拋到 了一邊。
「我不停地想那個兇手到底是怎麼進 來的。那天凌晨,他一定是跟著盧拉一起 進來的。因為德里克&iddot;威爾遜離開座位, 上廁所去了。我覺得就憑這一件事,都他 媽該開了威爾遜。我跟你說,威爾遜肯定 偷偷在裡屋睡大覺!不過,我非常肯定兇 手就是那時候進去的。」
「你覺得你能再次聽出那個男人的聲 音嗎?那個大吼大叫的男人?」
「不知道。」她說,「就是個男人的 聲音而已。可能是任何人,沒什麼特別的。 我的意思是說,後來我還想,會是達菲爾 德嗎?」她專注地盯著他,說,「因為有 一次我聽見達菲爾德在頂樓嚷嚷。威爾遜 把他趕了出去。達菲爾德還試圖踹盧拉的 門。我真是無法理解,一個那麼漂亮的姑 娘,怎麼會跟達菲爾德這種人走到一起。」 最後,她補上了這麼一句。
「有些女人說他很性感。」厄休拉附 和道。她已經喝完整瓶紅酒。「但是,我 可不覺得他有什麼吸引力。整天邋裡邋遢,
真是糟透了。」 「不相稱。」唐姿又開始轉手上那個 鬆垮垮的鑽石戒指「,他好像還挺有錢的。」 「但你覺得,那天晚上你聽到的不是 他的聲音?」 「這個嘛,就像我說的,也有可能是。」
她不耐煩地說,還輕聳一下單薄的雙肩, 「不過,他有不在場的證明,不是麼?很 多人都說,盧拉被殺的時候,他根本就不 在&l;肯蒂格恩花園&r;附近。他在西婭拉&iddot;波 特那兒,不是麼?賤人,」唐姿補充一句, 還不自然地笑了笑,「居然跟閨蜜的男朋 友上床。」 「他們上床了?」斯特萊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