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盧拉死的那天早上,你聽見 你舅舅走進你媽媽的公寓?」
「嗯,沒錯。」
「你確定你聽到的那個人是託尼 嗎?」
「當然啊。」
「但你沒看見他?」 「我」布里斯托那張兔臉一下子 困惑起來,「我,我的確沒看到他。 但我聽見他自己開門進來。我聽見他在走 廊上說話的聲音。」
「別那麼想。或許你潛意識裡希望是 託尼,所以才認為那個人是他?」
又是一陣沈默。
然後,他換了種口氣,說道:「你是 說,當時託尼不在那兒?」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確定那個人 一定是託尼。」
「這個嘛直到剛才,我都還完全 肯定。有我媽媽公寓鑰匙的不可能是別人。 只能是託尼。」
「所以,你聽見有人開門進來了。然
後,你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在跟你媽 媽說話,還是在跟盧拉說話?」
「呃」布里斯托苦苦思考時,大 門牙總會變得更顯眼,「我聽見他進門了。 我想,他應該是在跟盧拉講話」
「你聽見他離開了嗎?」
「嗯。我聽見他穿過走廊。然後,我 還聽見關門的聲音。」
「盧拉跟你告別時,提到託尼剛剛來 過嗎?」
又是一陣沈默。布里斯托伸出一隻手 捂著嘴,思考起來。
「我‐‐她擁抱了我一下,然後 嗯,我想,她提到了,她剛剛跟託尼說過 話。她說了麼?還是我以為她剛剛跟他說 過話,因為我但如果不是我舅舅的話, 又會是誰呢?」
斯特萊克耐心地等待著。布里斯托盯 著人行道,又陷入沈思。
「應該是他。盧拉一定是看見了那個 人,但卻沒表現出任何吃驚的樣子。那還 能有誰呢?肯定是託尼啊。除了他,誰還 會有鑰匙?」
「那套公寓一共有幾把鑰匙?」 「四把。還有三把備用的。」 「真夠多的。」 「盧拉、託尼和我各有一把。媽媽希 望我們能自己開門進出,尤其在她還生著
病時。」 「這些鑰匙都還在,並且都得到了妥
善保管,是麼?」 「是的呃應該是吧。我想,
盧拉所有的東西現在都在我媽媽那兒,當 然包括那把鑰匙。託尼的鑰匙在他自己手 上,我的也還在,而我媽媽的我想, 應該在公寓裡的什麼地方吧。」
「這麼說,如果有一把鑰匙丟了,你 也不知道?」
「不知道。」
「你們都沒有把自己的鑰匙借給別人 過?」
「天哪,我們幹嗎要借給別人?」
「我總是想起盧拉膝上型電腦放在你 媽媽那兒時,有人刪掉了裡面那些照片。 如果有把鑰匙丟了」
「不可能。」布里斯托說,「這是 我你幹嗎老說託尼不在那兒?他一定 在那兒。他說過他在門外看見我了。」
「那天你從盧拉那兒走了之後就回辦 公室了,對嗎?」
「嗯。」
「去拿檔案?」 「嗯。我就是順便去拿個檔案,接著 就走了,一點都沒耽擱。」 「然後,你就去了你媽媽那兒?」 「嗯,最多十點,我就到那兒了。」
「那麼,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到的?」
「也許也許是半個小時以後吧。 坦白地說,我記不太清了。我沒看鐘。不 過,如果託尼沒去那兒的話,他幹嗎要說 自己去過?」
「好吧,如果他知道你在家裡工作, 他就可以很輕易地說,他進去了,但因為 不想打擾你,便穿過走廊去跟你媽媽說話。 而你媽媽估計也明確地跟警察說,她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