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扶到旁邊臨時搭設的榻上,眾人也圍了過來,溫水入喉,永琪感覺好了很多,他抬眸環視一圈,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發現了知畫。
她像是被眾人推搡到了圈外,眼角已被濃煙刺激地泛紅,目光卻緊緊地凝在他臉上,見他逐漸好些了,就彎著唇輕輕地笑了笑,她挪動腳步,彷彿要將全身力氣耗盡一般,也想過來看看他,可下一刻,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他瞳孔一縮,起身想接住她,可惜兩人隔得太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倒下,宛如扶風繁重的梨花,無力飄零迴歸塵土。
知畫是假暈的,這是她選的最好時機,自己不顧安危衝進火場救出他,見他平安無事後,強撐著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地倒下,這樣的結局比起單獨救出他所帶來的觸動,無疑又翻了幾倍。
而且為了讓他更心疼,她甚至沒有拿出另一條溼帕,忍著刺鼻的強煙硬是走了出來。
知畫倒下的方向朝著他,永琪能清楚看見她的模樣。
精緻的衣服髮鬢皆已凌亂,瑩潤小臉慘白如紙,沾著點點黑灰,往常嬌豔紅潤的唇上同樣毫無血色,她以往都是端莊高雅,明豔動人,哪有過如此狼狽的模樣,永琪覺得自己心臟的位置忽的一疼,像是被人用力扼住一般。
接下來,知畫和永琪被帶回了景陽宮接受診治,永琪身體健壯,加上發現及時,所以並無大礙,而知畫吸入過量煙塵陷入昏迷,遲遲未醒,雖無性命安危,仍需仔細照料觀察。
太后聽了這個訊息鬆了口氣,知畫暈倒的模樣,著實是嚇得她心驚,她舒了口濁氣,眼中劃過一抹狠絕。
她遣了所有丫鬟和嬤嬤,將永琪和小燕子叫到了大廳,板著臉看著他們:“你們瞞著我沒有圓房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小燕子聞言背脊一僵,這件事她只告訴了紫薇和爾康,他們自然不會說出去,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知畫了。
她猶疑問道:“老佛爺,可是知畫告訴你的?”
太后看出她的想法,冷冷地笑了一聲:“知畫打死也不肯透露,最後是哀家用你和蕭劍的性命威脅,她才將事實說出來”,說完,她站起身來,手指著知畫的方向:“就在著火前半個時辰,她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身上,跪著求哀家放過你們”。
小燕子想起她今早掏心窩子的話,垂下了頭,她好像又誤會知畫了,原來她真的從未想要傷害他們。
太后見狀,看向另一邊盯著裡間的永琪,她輕嘆了口氣,語氣放緩了些:“永琪,哀家將如此金嬌玉養的姑娘交到你手裡,你就如此羞辱她,如今她為你折騰成這個樣子,你當真沒有一絲觸動?”
大廳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太后的話壓的他喘不過氣,愧疚與自責宛如巨浪般湧來,他要被淹沒了。
太后見達到了目的,就坐回圈椅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而後將視線凝在小燕子身上,不容置喙地說:“小燕子,我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永琪和知畫必須圓房”。
太后說完就擺駕回了慈寧宮,留下兩人久久未見說話。
小燕子疲累地靠在桌邊,她想問永琪現在該怎麼辦,可抬眼就看到他扶著額,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心裡也疼地難受,如今擺在他們眼前的好似只剩一條路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肘,強忍著心裡的不適,走上前抱住他說:“老佛爺說的對,我們不該那樣對知畫”,她頓了頓,雙手抱得更緊了,良久,哽咽地開口:“你和知畫圓房吧”
永琪一怔,他知道這對小燕子有多難,他低下頭,聲音哽澀地問:“那你呢?”
小燕子眼皮顫了顫,半晌後,她強迫自己擠出個燦爛的笑來,不甚在意地說:“我心裡想著你只愛我一個人,這種事好像也沒有那麼難過了”。
永琪垂眸吻在她的鬢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