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荒唐過去,謝思寸起得比平時略略晚了一些,墨守倒是勤謹,寅時便已經起身準備伺候。
謝思寸才穿戴整齊,外頭的甘棠已經來通傳了。
“殿下,瞿嬤嬤有請墨大人,請大人配合檢核。”謝思寸彼時正拿起了調羹,欲把桂花紅糖水往嘴裡送。
女子第一回歡愛,不管再怎麼小心,都是遭到了異物入侵,如今滿滿一桌,都是滋陰用的湯湯水水。
那調羹半道便拐進了墨守的手裡,“你便去告訴她,孤這兒一時片刻離不了墨大人的服侍。”謝思寸張開了嘴,墨守心領神會,拿起了汝窯瓷碗,舀了一勺以後,輕輕吹了一陣,這才送到了謝思寸的唇邊。
謝思寸一雙杏眼咪得細細的,活像是一隻偷了腥的小狐狸。
甘棠是瞭解謝思寸的,她心中也偏向墨守多一些,當下福一福身,“奴婢告退。”
通房這差事本該落在宮中貌美的侍女身上,在服侍過後,總是會被嬤嬤召去考核一番,墨守本是躲不去這一碴的,可謝思寸對這樣的規矩嗤之以鼻。
這對通房的宮女、侍衛來說是莫大的風險,歷代以來,有多少通房宮女因為說錯話而慘遭殺害不在少數。
即使謝思寸的態度擺在那兒,可私底下還是難以避免墨守遭到逼問。像是太女喜歡什麼樣子姿勢?約莫多少時間能丟?這樣尷尬的話題肯定是要被問的,“遇到瞿嬤嬤就避著,下一回如果被問到關於孤的事,便道是孤命令你一字都不許提,否則就要咎責於你。”謝思寸的眼波流轉,看起來滿肚子的壞水。
墨守緊抿著下唇,當下是一言不發的,他實在招架不了謝思寸使壞。
用完早膳,謝思寸拿起了馬鞭,自顧自的說著,“今日外頭冰雪消融,便至行山去跑馬!過後還能上街去走走、看看。”
謝思寸瞅著心情大好,墨守也感染到了她的快活,很少笑的臉龐上都浮現了 星星點點的笑意。
不用多說,能和謝思寸多一些時間相處,他心裡是高興的。
身為貼身暗衛,墨守本來便該寸不離身的守著謝思寸,可謝思寸向來忙於公務,他也在崗位上克盡職守,兩人之間能有的交集並不多,他們所擁有的是當下的一份陪伴。如果一起出去跑馬便不同了,她的專注力會放在他的身上,會與他調笑。
這樣的光景光是透過想像,便令墨守心裡頭流過一陣暖流。
始先墨守只覺得,如果能夠陪著她就夠了,可在昨夜過後,他發現了自己的心比想像中更加的貪婪,他開始想要獨佔謝思寸,想要謝思寸更加的關注他。
“愣著做什麼?咱們早些出門吧。”謝思寸含著笑,朝著墨守伸出了手。
謝思寸的腰牌,能夠隨意進出宮中。
稍加準備過後,謝思寸的馬車便從青龍門拐出宮了,馬車一路馳向行山的林麓馬場。
林麓馬場是隸屬於明家的產業,也就是說,林麓馬場是謝思寸母家的產業。
冬天地滑,馬場的人不多,富貴人兒多半有這樣的毛病。謝思寸也是瞅著馬場人不多,便想著攜墨守出宮散散心。
畢竟兩人之間的關係經過昨夜,有了實質性的轉變,謝思寸對墨守也多了幾分的體諒。墨守今日若是留在宮中,多半是要承受一些特殊的目光的。
林麓馬場位於京郊,離皇宮約莫是一個時辰的路途,謝思寸本想著和墨守進林子裡獵一點野味,誰知在這樣的日子裡,竟是有人先至馬場了。
“殿下。”一見到謝思寸下了馬車,林麓馬場的總管徐管事立刻親迎,“殿下,文四爺已經在裡頭候著了呢!”
原來,文苑已經先到了馬場,這是謝思寸沒想到的。
也因為太過於巧合,徐管事便以為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