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應訴,法院缺席審判,我明明沒有抄襲侵權,也要被判抄襲侵權。”
“這個判決一出,對我,對我們國家這個行業,甚至對我們整個國家的聲譽,會有多少影響?您想過嗎?”
“所以哪怕官司會輸,哪怕就算贏了,我也得不到任何賠償,我必須應訴,因為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他們想判我的刑,必須拿他們的信譽來換!”
蕭裔遠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扣法條,他覺得自己不會輸。
但是對方依然可能判他輸,因為這是對方國度,而且,對方可以在沒有適用法條的情況下,強行判他輸。
這種情況在跨國官司中屢見不鮮,特別是在不涉及刑事案件的跨國民事案件,基本上是重災區。
但是強行判決的一個後果,就是對方的公信力在全世界範圍內逐漸缺失。
畢竟燈塔的豎立需要幾十年時間,但是要毀掉燈塔的明燈,只要拉一下電閘就可以了。
溫一諾沒想到蕭裔遠想得這麼長遠,她有些慚愧地縮了縮脖子。
對她來說,她只是因為對方企圖讓她賠錢她才一定要對方輸,她還真沒想過行業尊嚴,國家信譽這個高度。
但是蕭裔遠既然提起來,她這個經常刷社交媒體看八卦新聞的人也很快想起了很多例子。
忙說:“遠哥說得對!這些外國人老是看不起我們國家的科技成果,凡是我們比他們強的,都是剽竊他們的!簡直是噁心他媽下了一窩子噁心崽子三百六十五天換著個兒的噁心你!應訴!必須應訴!”
“是時候為我們華夏科技的名聲在國際上正名了!”
何之初手裡搖晃著紅酒酒杯,凝神看著蕭裔遠。
過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清冷地說:“……你這個樣子讓我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不過我卻很確定,這個人如果在你的立場上,也會像你這麼選擇。”
溫一諾聽了好奇,右手託頤,眨著大眼睛問:“何先生,您怎麼能想不起來是誰,但是知道這個人會怎麼做事呢?這也太奇怪了。”
何之初瀲灩的桃花眼輕閃,說:“我也覺得奇怪,可能是因為我幾年前大病一場,傷到腦幹細胞,還沒恢復過來吧。”
他勾起手指,在自己的腦袋上敲了敲。
溫一諾一下子想起路近說過,這個何之初腦子有毛病……
難道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有毛病?
他的腦袋生過病?
是撞過頭呢,還是大腦裡面出了問題?
如果蕭裔遠不是在這裡,溫一諾就要問出來了。
可是因為有蕭裔遠,溫一諾下意識沒有問,她覺得這可能涉及何之初的隱私,不應該在第三個人面前提及。
因此她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同情地說:“您的腦袋受過傷啊?那真不好意思了,我們不該用這些事情麻煩您。您好好養傷,有空去氧氣充沛的地方走走,應該有助於大腦恢復。”
何之初被她逗笑了,將紅酒酒杯放下,說:“我的傷早就好了,但是記憶細胞可能無法恢復,不過這不影響我的專業水準。”
他看著蕭裔遠,再次確認:“蕭先生,你真的是想應訴嗎?不計一切後果?因為就像你剛才說的,你有很大可能會輸。”
“嗯,就算會輸,我也一定要應訴。”蕭裔遠重重點頭。
溫一諾忙說:“別亂說話!什麼輸啊輸的!不吉利!我們要贏!一定要贏!”
她滿臉期翼地看著何之初,全身心都寫著信任和依賴,徵詢地問:“是吧?何先生?有您出面,一定能贏的!”
何之初默默看著她,對她這幅神情又有種熟稔的感覺。
但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