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個餐廳的老闆嗎?
不過餐廳老闆,怎麼還兼任風水先生?
溫一諾一看那人拿著羅盤的架勢,就知道是“同道中人”。
看上去本事還行,至少他手裡那羅盤如果不是仿製的,那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古物。
不過他的架子可比本事還大。
溫一諾撇了撇嘴,繼續吃自己的鹹魚雞粒茄子煲。
餐廳裡面,諸葛先生來到二樓,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不斷打量周圍的人群,又不時看著自己的羅盤,企圖讓它再次指示位置。
可是羅盤的指標跟吊鐘的鐘擺似的,不斷搖晃。
指出的座標,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在西,又往南偏了一下,又往北走。
總之就是沒有了座標。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算錯了?”諸葛先生喃喃地說。
他身邊的女人已經興高采烈開始點菜了。
溫一諾不知道這人在找誰,只是下意識對這裡的“同道中人”興起警惕。
她一邊吃菜,一邊默默地總結今天的情形。
據她所知,這裡的餐館是“葛派”罩的,而這裡剛剛露面的老闆諸葛先生,看上去就是風水師。
所以以此類推,諸葛先生也是葛派風水師?
那這個諸葛先生,在葛派裡算什麼位置的人物呢?
還有,他拿著羅盤,明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找什麼人。
聽那些人的語氣,這個諸葛先生應該很少來這裡,所以他偶爾來一次,大家才高興成這個樣子。
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今天突然來到這裡?
是來開會?還是來見人?
又或者是偶爾心血來潮,來他自己的餐館吃頓便飯?
都有可能。
溫一諾眯起雙眸,慢條斯理將所有的菜都吃光了,才叫女侍應生來結賬。
她看著那人激動到臉紅的面龐,笑著問:“小姐姐,剛才那人是你們的老闆嗎?看上去很帥。”
“是啊是啊!他不僅很帥,還很厲害呢!在葛派裡也是大佬的位置,而且也是司徒家的座上賓!”那女侍應生很自豪地說。
溫一諾再次驚訝,“司徒家?哪個司徒家?很出名嗎?”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司徒家吧?
結果正是她想的那個司徒家。
那女侍應生笑著說:“還有哪個司徒家?我們海外只有這一個司徒家!在他們面前,葛派只配給人家提鞋!”
溫一諾“哦”了一聲,搖了搖頭,笑著說:“太複雜了,這裡比國內複雜多了,我搞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幹嘛的。”
“你不用搞清楚,連我們都不清楚呢……”那女侍應生壓低聲音,悄悄地說:“妹妹仔要記得這裡不是國內,凡事記得保護自己,不要多事。”
溫一諾重重點頭,“謝謝小姐姐,我知道了!”
她天真到無知的神情看上去就像個沒有接受過社會毒打的高中畢業生,雖然她已經大學畢業了。
結賬之後,她離開了這家餐館,一個人慢慢地往回走。
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一個人在路上踽踽獨行,身形有些孤單。
那首《千千闕歌》依然在街面上飄蕩。
“……臨行臨別,才頓感哀傷的漂亮。
原來全是你,令我的思憶漫長。
何年何月,才又可今宵一樣。
停留凝望裡,讓眼睛講彼此立場。
當某天,雨點輕敲你窗。
當風聲吹亂你構想,可否抽空想這張舊模樣?
來日縱使千千闋歌,飄於遠方我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