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治卻不管他想什麼,把手中的訊息看了一遍,哂然而笑,搖頭道:
“真是有意思…還想著寧和靖憋不住,這人竟然出乎意料的老實了!反倒是遲符泊出手狠辣,先聲奪人,竟將他從位置上薅下來了!”
李烏梢遂有喜意,低聲道:
“他們內鬥起來,可是好事?”
“好事?!”
李曦治搖頭,有些諷刺地道:
“怎麼會是好事,這幾個貨都不蠢,大敵當前…怎麼會這麼草率的就撕起來?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不知道?”
他把各個職位變動看了一遍,笑道:
“與其說撕起來,不如說是妥協,寧和靖是丟了那遠刑峰峰主位置,可他一眾親信還安安穩穩地待在上面…豈有此理?”
李烏梢把名單看了兩遍,眼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名字,頓時覺得頭大,心中罵道:
“孃的…人族就是狡詐!鬥來鬥去打一架就好了…非得陰謀算計。”
可他心裡在罵,還虛心求教,問道:
“所以是寧遲兩家詐我等?”
“也不是。”
李曦治搖頭,笑道:
“他們撕也是真撕,只是撕完大家都圓圓滿滿,做了利益交換,寧和靖這位重量級的宗主一派從那峰上下來,自然有更好的去處給他去!”
“遲家人手不足,當然不會與寧家翻臉,把那些人留在峰裡,一來有人支援,分化寧家,二來也是穩定寧和靖的情緒…”
李烏梢思考了一番,問道:
“去哪?”
“至於去哪?”
李曦治隨口應了一下,伸出手指了指身後的竹林,輕聲道:
“當然是讓他來東海了!無論是兩派中誰輸了,都會接過我這底下的位置,豈不是皆大歡喜!寧和靖兇厲有餘,謀算不足,肯定是他來了。”
“一來把這個礙眼的東西掃出宗去,二來也能掌握最關鍵的兩海之一,只要遲頊驍開口,寧和靖豈能不從?他來了東海要管束底下,排除異己,哪有時間管宗內?鬥來鬥去都是損失的司家實力,壯大己身嘛!”
李烏梢悶了好一陣,低聲道:
“司大人呢?豈能坐視不管…”
“東海早就要讓出去的。”
李曦治嘆了一聲,惋惜道:
“只可惜這一片竹林,這傢伙喜歡打什麼鐵柱,立得滿山跟個刺蝟似的,應該是保不住了…”
李烏梢曉得他有安排,低聲道:
“我等如今…”
“嗯…”
李曦治輕聲道:
“趁著命令還沒來,你我去一趟島中的地淵,按照查堪的名義入內…攤子就扔給這傢伙,我等走之前好好尋寶。”
他手中虹光升落,暗道:
“只要命令沒來,我以此法推脫,兩邊都算過得去,至於沒頭沒尾的賬目…當然是留給寧大人了,他才華橫溢,就算是沒有手下幫助,也能理得清清楚楚。”
李曦治思索一番,速速動筆,寫了兩封信,往家中寄去,並不做停留,收拾洞府扭頭就走。
當下邁步出去,留了信給下頭的人,帶著老妖,一路駕風在島正中落下,便見一片巨淵,裸露出來的崖壁紅森森,淵前正站著幾個金衣修士。
幾人紛紛向他行禮,李曦治輕聲道:
“原來今日到了金羽仙宗維護加固此地,我欲往其中尋看,還請幾位開一開大陣。”
金羽宗與青池宗的關係一向不鹹不淡,這幾人看著他卻親近得很,一邊叫著道人,一邊取了圖上來,笑道:
“近幾月地脈略有變化,興許是少陽三君中哪一位動了脾性,或者去了哪邊拜訪道友,道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