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愈穩,那玄嶽門人開口道:
“尚有一事要上稟掌門。”
“說。”
孔婷雲問了一聲,這人低聲道:
“前幾日的訊息,說是鏜金門的第十六公子破關而出,煉就數道高明術法,請了那門主退位…自己上去了…鏜金門上下竟然皆被他掌控。”
孔婷雲搖搖頭,輕聲道:
“卻是老傳統了…鏜金門年年都是政變殺人奪位…當年黎夏之事,青池大盛,鏜金門親青池一派主政,如今青池衰退,自然要靠往金羽一邊。”
她思索片刻,開口道:
“我記得很早之前是金羽宗支援司徒駑殺兄上位,後來青池支援伯脈復辟,如今這再上位的十六公子應該是司徒駑的後裔…”
“掌門明鑑!”
這人恭聲道:
“此人是當年的遺孤,叫作司徒末,乃是婢女所出…”
“司徒末?”
孔婷雲當真是愣了愣,轉去看李清虹,發覺她也是神色複雜,孔婷雲輕輕嘆氣,搖頭道:
“竟然是此人…當年與他交手時就覺得此人不簡單,沒想到竟然有這身世!”
李清虹心中嘆了口氣,這司徒末她還真曉得,此人的母親就是當年的汲家女,一直懷恨在心,偷襲過自家晚輩,自家曾經與玄嶽設伏,不曾把他留下。
李清虹只輕聲道:
“此人謹慎至極,思緒敏捷…不好對付。”
“正是。”
孔婷雲也有些頭痛,她第一次出海鎮守時就與此人對局,對這人很是瞭解,雖然是大敵,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能力:
“我數次算計,都被他躲了過去…此間的謹慎狡猾,在我所見之人中數一數二。”
李清虹心中甚至還藏著事:
“二伯持弓來了東海兩次,這傢伙如同一隻烏龜,堅決不出島嶼,一次送了牟陀,一次送了司徒郴,都替他把死劫擋過去了,硬撐到如今。”
孔婷雲把訊息看了,重新與她駕風出島,這回有玄嶽門的靈舟可以乘坐,快且安穩,兩人在艙中安坐,孔婷雲輕聲道:
“妹妹也不必憂心,司徒家能存留至今,全是因為他家紫府滯留南海,時不時冒一冒頭,就是不敢回江南…司徒末不敢有什麼動作的。”
李清虹遂點頭,她對鏜金門紫府常年在外一事略有了解,可終究不如與鏜金門聯姻過的玄嶽明白,低聲道:
“也不知是哪幾家與鏜金過不去。”
“還是要追溯到司徒鏜。”
孔婷雲輕聲道:
“鏜金門乃是司徒鏜立門…此人天資極高,甚至有人懷疑他是命數加身…性格極為霸道。”
“元素真人那時在海上駐守,外出採氣,他曾打進元素府中,殺了那隻三目岹山獸,取了眼揚長而去,那時的秋水真人亦被他打傷…”
“又曾與沈家的玉鳴真人結怨,搶了元修真人寶物…只好轉去了南邊,又與衡祝打起來…總之…他從不考慮身後之事,滿天下都是敵人,這才讓鏜金門如此尷尬…”
李清虹聽得心中慢慢安定下來,孔婷雲則笑了笑,搖頭道:
“直到他到了海中,衝撞了一位龍王,差點隕落,回來後才老實許多,可惜壽元大減,到死都沒有衝擊金丹的機會。”
兩人仔細談著,靈舟飛逝,一路往南方而去。
海水濤濤,兩人坐了大半日,馳過一片噴著黑火的島嶼,整座靈舟轟然一震,孔婷雲抬起頭,微微皺眉,掀開簾子起身出去。
李清虹同樣舉目去望,發現腳底下火焰熊熊,海面上的坊市傾頹一片,似乎是有幾個家族在相互廝殺,硫火噴湧,濃煙滾滾。
方才是幾個法術誤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