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因為他的身世,同樣與他不是很親近,暗自有愧疚之心,眼下絮絮叨叨地講著閒話,李淵蛟竟然從他身上看出幾分緊張來,抿嘴不言。
這次生死危機,李玄宣終於突破心心念唸的練氣四層,修煉又如同龜速了,他如今五十九歲,眼看過了六十修煉速度又要降一降,叨叨道:
“我這資質,六十歲以後恐怕要十多年突破一層,乾脆服下籙丹,先突破了五層…省得六十歲後還麻煩……”
這頭正想著,身後傳來一聲帶笑的呼喚:
“大父!族叔!”
李玄宣回過頭去,便見山道上走來兩個少年郎,皆是十二三三歲的模樣,為首者胎息三層,滿臉笑顏,叫人如沐春風,錦衣長袍,腕上繫著一顆青色玉珠,搖搖晃晃。
靠後一人身形挺拔,丰神俊朗,身後負劍,看起來內斂得多,微笑著啟唇道:
“曦峻見過叔公,族叔。”
“好好好。”
李玄宣樂呵地拉過兩個晚輩的手,溫聲問候,細問著修行進度,李淵蛟只笑著看著,一眾人說說笑笑,到了山上的小院之中。
李淵平正坐在上首,默默拆著手中的信。
李家今月收了兩封信,一封是西邊的陳冬河的,說是金羽宗地盤上同樣出了魔修,兩個跟著去的雜氣山越一死一傷。
李家如今手頭的雜氣山越多著,李淵平拍板,又遣了兩個忠心的過去,若不是此事不宜大張旗鼓,李淵平恨不得多派出幾個過去。
還有一封是宗內的李曦治送回,自言在宗內過得很是順利,隱晦地提及了冠雲峰坊市局勢複雜,說是不要去探索細究,以免麻煩。
還提及費家人兩年前就已經拜入元烏峰門牆,那費家人喚作費清尹,是個女修,雖然沒有煉器之能,修仙天賦卻不錯,得了鬱慕仙看重。
“兩年前……”
李淵平低聲一嘆,這費家七八年沒有動靜,入宗之事也遮掩得嚴嚴實實,若不是宗內來信,湖上是一點風聲也無,看著是怕自家橫加阻撓,故而嚴密封鎖了。
“平兒!”
看著李玄宣蒼老的面孔出現在院前,兩個少年拱手在一旁立著,李淵平連忙迎進來,順手就將手中的信交過去。
李淵蛟著眼讀完,把信折起來,默默思忖,李淵平開口道:
“費家近年來默不作聲,也不怎麼與我家通訊,弟子也只在峰上修行。”
李淵蛟點頭,只回答道:
“這收徒一事我家怎麼可能去攔,光明正大地擺出來即可,偷偷摸摸倒是顯得他自家心虛了,一看就是費桐玉的手筆,惜身自憐,顧首顧尾,像只忙活過冬的白鼷。”
說著將信交還回李淵平手中,答道:
“不必管他!”
李淵平點頭收起,笑道:
“兄長這形容倒是貼切。”
一旁的李玄宣則看著陳冬河那封信,皺眉道:
“冬河一人操持麻煩,不如我去幫他。”
李淵平搖頭道:
“那關隘雖大,三人採氣已經是極限了。”
說起採氣,李淵平倒是想過派人進山採集山間靈氣,七八載得一道【小清靈氣】,小清靈氣要求的山域廣闊,李家正好背靠這片大黎山,雖不能深入,也可以容納三四人同時採氣。
而【小清靈氣】不止是進階正氣修士,煉丹、煉器、畫符皆有用處,故而一道便價值三十靈石左右,只可惜這氣雖然常見,卻麻煩得很,要花費整整七年時間在山林中縱躍,耽擱修行。
“待到雜氣修士多起來,派進山中,每年又可以多個進項。”
李淵平正計算著刨除交給這些修士的俸祿和補貼以後還有多少利潤,下頭急急忙忙地上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