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了一陣。”
“原來蕭家只要那靈碧礦,不曾要求上供,丁家鬱家卻會,故而東岸諸家自古就是人手短缺,供奉猶重,凡人是唯一一種不須靈機,卻又產出頗多的東西……”
李淵平說到這,一切便呼之欲出了,畢竟是魔門的地盤,這事情李淵蛟有所耳聞,類似這種買賣散修與鬱家也做過,甚至有些習以為常了,只默默地點點頭。
“我欲介入東岸諸家之地,扶持一兩家胎息練氣小族,藉此機會從支脈徵出兩千餘人,名目都挑好了,專是些偷摸的紈絝和閒人。”
李淵蛟恍然點頭,狹長的眼睛裡頗為滿意,李淵平灰黑色的眼睛則比李淵蛟要圓潤,與李清虹的相近,同樣是狡黠與精明。
“我到時候故意著曦峸去帶這兵馬,峸兒心善溫和,不忍斥喝,這群紈絝本就不是好貨,出了界入了別家,聽不聽指揮不說,攻上了山,哪有幾個能忍得住不原形畢露的?”
他抿了口茶,輕聲道:
“到時候殺一批,革一批,放一批,這重罪哪個族老族叔敢吱聲?此役一過,至少能有四十年吏治清明。”
————
倚山城下。
“滴嗒。”
畢竟毗鄰南疆,倚山城的雨水還算多,沛然的雨水降落下來,落到滿地的血水之中,泥水和血相互混合,化為灰紅一片。
少年灰黑色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城牆,一身服裝破破爛爛,滿是泥水,從臉到腳,惡臭難聞,混在一眾奴兵之中毫無異樣。
“再過半個時辰便能出城了…”
江伯清以金性穿梭,一口氣將江雁丟到了倚山城內,老頭的狀態極差,差點將江雁吸乾,一身修為去了七七八八,差點沒緩過來。
江雁落在這城中的奴兵大營之中,躺在一具死屍上,僵直地躺了一陣才慢慢恢復過來,抬起頭,天上的白色大陣遮天蔽地,便知道是江南第一城。
儘管心中有無限疑惑,卻再也難得解釋,赤著腳,失魂落魄地在這大營之中坐著,江雁滿心迷茫:
“惑我父,殺我母,只為煉我體內這兩道巫籙,為何最後又是這副模樣。”
江伯清已死,江雁心中又是悲痛又是迷茫,不敢多想,只是明白自己若是再呆在這個地方,遲早被人發覺。
倚山城中的大陣乃是仙宗所立,這大陣絕不可能強闖,江雁只能扮作奴兵,足足在營中等了半月,才遇到妖物攻城。
“真是可笑。”
江雁的目光在一眾瘦骨嶙峋的凡人身上掃過,即刻看穿了這魔門的想法,冷冷暗自道:
“哪裡是抵禦,不過是用來餵養妖物罷了。”
“哐當!”
面前的洞口不過剛剛開啟,上頭便浮現出陣法來,惑心的法陣發動,一眾凡人邁開了步子,發瘋般地衝出去。
“啊啊啊…”
江雁混在人群之中,迎面便撞上來的狼妖的血盆大口,那牙白生生閃著寒光,一眾凡人卻痴痴地往上撞,一時間血花四濺,穢物亂飛。
他繞了個彎,不敢駕風而起,只得撒開腿狂奔,不曾想這妖物像是見到了什麼稀罕物,扭過頭來咬他。
“該死!”
江雁如今有傷在身,卻不是這小妖能欺凌的,一巴掌將這狼妖拍的一個踉蹌,貼著地面駕風而起,狼狽地向南方飛去。
倚山城上。
劉長迭早就去了城下維護大陣,李玄鋒持弓而立,一旁的費逸和則一言不發,靜靜地望著洶湧而來的獸群。
其餘的一眾修士或是持弓,或是持長槍,紛紛靜氣凝神,法器上亮起一道道法光。
這些修士沒有什麼家學,學劍或是學槍都不過是練出劍芒槍芒,附在法器之上,一寸長一寸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