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底,今後的計劃也慢慢有了框架。
今夜的李家格外忙碌,母親和兩個小弟忙著洗菜做菜。
李項平滿載而歸,而弟弟李尺涇竟然在後山摘桑養蠶時悄悄抓了窩肥田鼠悶在糧袋裡回來,喜得父親李木田狠狠地拍了拍兩個小夥子的肩膀,誇得他們尾巴翹得老高。
十四五歲正是長身體時,桌上幾道菜基本進了幾人肚子。
李木田僅僅嚐了一筷子,母親柳林雲也是笑盈盈地看著兄弟四人,只有大黃狗在桌下急得團團轉,在六人的腿間穿梭。
吃罷晚餐。
月亮緩緩爬上大黎山,李項平叼著一根長稗子倚在牆角下,父親李木田皺著眉望著天空,彷彿在尋找什麼。
“對了,爹。”李項平拍了拍父親的褲腳,叢懷裡掏出那枚鑑子。
“清早在河裡撿著個這物什。”
“嚯。”李木田接過鑑子,眯著眼翻來覆去看了看
“非鐵非銅,什麼好東西?”
清冷的月亮緩緩飄落在屋前,彷彿活過來一般一點點匯聚在鏡面上方,形成了一抹淡淡的月暈,李項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好似十三年來見過最美麗的月光都在那一抹月暈上浮現。
“爹!”李項平小聲叫著。
“閉嘴!”李木田大驚失色,強迫自己將眼睛從月暈上移開,雙手顫抖不止,他將鑑子往李項平懷裡一塞,低低在他耳邊說:
“躲進去,叫你哥哥們把刀拿上出來。”
李項平頭一次在父親的臉上看到這樣狠厲的殺意,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鷹。
“是…”
他聲音顫顫,雙腿發軟,一點點挪進房門中。
夜色尚好,李項平推開了房門。
“哥…父親說快拿上傢伙去門口。”李項平幾乎要哭出來,他顫顫巍巍地對倚在床頭的兩位哥哥低聲說。
“什麼?!”
李長湖震驚地站起身,雙手扶住李項平,關切地望著他“父親可有大礙?可有說什麼事?”
二哥李通崖卻翻身從床下取出兩把刀來,又取下掛在牆上的藤衣和長棍,陰鬱地望了望窗外,低聲說:
“想必是仇家上門。”他遞過長刀和藤衣,將長棍持在手中,拍了拍李長湖。
“哥,不必再問了。三弟,你且帶著母親和四弟躲到後院去。”
“好”
李項平急急忙忙尋母親去了,李長湖也迅速冷靜下來,穿好藤衣,持著刀就向門口走去。
屋外。
李木田正站在門口,靜靜望著屋前那片瓜田,待到兩個少年都站到了身後,他一擺手,接過長刀。
“你倆一左一右屋前屋後探查,確保周遭無人。”兩人連忙應是,分左右去探查了。
李木田自己已經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屋前的瓜田裡,彎腰一提,竟然從瓜田中撈出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