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我且吩咐淵平,將這事情先壓下來。”
“嗯。”
夫妻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
黎涇鎮。
李淵平將桌面上的大小匣子一一數清,硃筆在布帛上圈點好,卻聽門外一陣喧鬧,竇邑急急忙忙地上來,低聲道:
“公子,任夫人到了。”
李淵平頓時眼前一亮,匆匆放下筆,院外走進來一個少女,手中牽著一歲多的娃娃,看上去虎頭虎腦,機靈可愛。
“明兒——”
李淵平蒼白的臉色難得滿是笑意,看著夫人牽過來的孩子,忍不住哈哈一笑,急匆匆地將孩子抱起來,逗得李曦明格格直笑。
李淵平早在年前成親,妻子是從任氏中挑選出的一位適齡的靈竅女,兩人修為都不高,故而很快就孕育了孩子,李淵平思來想去,取了個明字。
李淵平擔心了好一陣,好在李曦明沒有受他根骨的影響,身體康健,聰明伶俐,李淵平望了望這孩子透亮的眸子,暗忖道:
“蛟哥的孩子曦治也七歲了,身懷靈竅,剛剛修煉也看不出天賦,曦明不過一歲多,再過上幾年便可去拜見仙鑑……”
將小曦明抱在懷裡,李淵平逗他玩了一陣,李曦明笑得開心,乖乖趴在桌上,將那玉盒推來擺去,靠近桌邊時精準地停下,回頭來看父親。
李淵平正低著頭看孩子,誰知院外一陣喧鬧,撲通一聲衝進來一族兵,把守在門口默默低頭的竇邑撞了個人仰馬翻,一陣雞飛狗跳。
“什麼事!”
李淵平治家甚嚴,從來沒有出過這情況,第一反應不是去怪罪那族兵,而是心中漏跳一拍,沉聲道:
“怎麼回事?!”
這族兵滿臉惶恐,就連撞了竇氏的公子也來不及停下來道歉,急聲道:
“公子!鎮中的出了一妖物,乃是練氣七層修為,張牙舞爪,已經現出了原形,正當街對峙著!”
“練氣七層!”
李淵平聞言反倒是鬆了口氣,只是微微皺眉,問道:
“姑父和安鷓言等人何在?”
李家好歹也是十多年的世家了,家中積存了不少手段,安鷓言練氣七層,陳冬河練氣四層,其餘的煉氣修士初期也有兩三位,倚仗著地利,對付一個練氣七層的妖物還是有把握的。
“實在不行……老祖還留了手段。”
李淵平曉得李淵蛟身上還有一張築基級別的符籙,乃是李通崖幾年前早有預感,特地去蕭家買來的,當下心中有底氣,說話也穩,叫那族兵也跟著放鬆下來,答道:
“安客卿與冬河叔正與那狐妖對峙著,這妖物看起來沒有什麼兇性,只是被鎮中的預警陣法攻擊,破了幻術,現出原形,聽這動靜還沒有打起來。”
“狐妖?!”
李淵平聽了這話頓時大驚,聽聞是狐妖,又結合沒有什麼兇性,即刻明白過來,連忙將李曦明送到妻子手中。
李淵平一時間哭笑不得,從上首的臺階上疾步下來,忙不迭地衝出院子,急聲道:
“自家人…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