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跟前的李玄宣卻乘著機會悍然發作,一袖子將面前的一堆法器掀翻,乘著丁零當啷一片響聲,破門向外衝去。
“嗯?”
這龔姓修士登時大怒,靈識一掃便曉得手中這玉簡併非什麼秘法,不過是一些修行遊記的雜書,大罵道:
“好膽!”
於是用力一跺腳,身上升騰起一股白氣,震得小屋搖搖晃晃,自己則借力向李玄宣抓去,掌風在空幻化為一縷縷白色絮狀氣流,噴湧而來。
李玄宣面色陰沉,手中已經扣起一枚金燦燦的符籙,放出一道金光將他籠罩在內,身上冒出一道濃厚的血光,如風般退去。
“轟!”
李玄宣身上的金色護盾在這氣流面前只支撐了數息,如同雞蛋般破碎,他躲閃不及,手上的皮肉被這白氣一刮,頓時消弭一片,可見森森白骨。
他咬牙切齒地將痛呼聲壓在喉嚨中,全身法力匯聚,硬生生抵擋住了這黑袍修士的攻擊,退出數步,駕風而起。
李玄宣畫出的符籙都換了靈石給家中送去,從未為自己準備過什麼好東西,只以為在坊市中安全,連符籙也不過是練氣級別,當下被人只一掌打碎,微微後悔。
“啊啊啊!”
一切不過瞬息之間,門旁的學徒不過是胎息境界,哪裡反應得過來,連同這鋪子前坐著談天的幾個學徒一同被這白氣所攝,發出非人般的慘叫聲。
門前守著的那學徒上半身直接化作空空,下半身皮肉消弭,只餘下兩根白亮亮的大腿骨,孤零零地立在地上,一盤的幾個學徒則各有慘狀,擦著腦袋的直接斃命,有頭有嘴的能哭嚎兩聲,也撲通倒下去了。
倒是一旁的李淵雲正圍在街上看熱鬧,並未沾到那白風,只嚇出了一身冷汗,驚叫出聲。
眼看失去了下半身的某個學徒鬼哭狼嚎,伸著血紅的手急匆匆的向他爬來,帶出一地的血痕,他滿頭大汗,從地上跳起,轉身便跑。
李玄宣來不及顧及身上的傷,那龔姓修士已經跨步拉近,斗笠高高揚起,露出那張滿是疤痕的面孔,目光惡毒兇狠,空中罵道:
“安敢欺我?!”
李玄宣心中破口大罵,手中已經高高揚起,那枚交到他手中的黝黑的玉珠如閃電般飛射,往那龔姓修士面上落去,自己則發動血遁術,如同一道血光般遠去。
“可笑!”
這術雷必須搭配相印的法術與口訣才能引爆,這龔姓修士敢有恃無恐地將術雷交到李玄宣手中便是如此,當下看李玄宣沒頭沒腦地擲過來,只冷哼一聲,繼續向前。
“轟!”
那黝黑的珠子卻在空中爆出一陣赤紅的火花,照得龔姓修士滿臉金黃,他愣了愣,失聲道:
“不可能!”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扣住袖中的符籙,兩指微微一緊,眼看著就要發動符籙,硬生生地剋制住了衝動,退出幾步,看著小小的火花中掉落下來的黑色玉珠。
“呼…”
龔姓修士驚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攝過那玉珠,冷笑一聲,看著已經飛出去老遠的血色光芒,估計著這麼一耽擱已經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才能追上,只好低聲道:
“倒也聰明,還在這術雷上貼了一枚符籙,差點將我騙了過去…還好老子身經百戰,否則還要浪費一枚護身之寶。”
“可惜我還要前去陣點,只能先放過此人…李家!聽聞是劍仙世家,李通崖既然死了,我倒可以領人從那處過…”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遠去的李玄宣,勐然回過頭,李淵雲已經爬起身來,數息之間才跑出十幾尺,黑袍修士冷笑一聲,屈指一彈。
“啊!”
一道白芒如流星般追上他溼透的後心,李淵雲只來得及痛呼一聲,身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