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起床氣直衝天靈蓋,張嘴就要罵髒話。
聞紀年俯下身,靠近他耳邊輕聲道:“經紀人帶著化妝師來了,你趕緊進臥室,別被他們發現異常。”
他剛刷完牙,說話時帶著清爽的玫瑰味牙膏的氣息。
仲星燃一哆嗦,腦袋瞬時清醒了。
“快去。”聞紀年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起身對響個不停的門鈴道,“來了,稍等。”
仲星燃只好爬起來進了臥室,到洗手間刷牙的時候,發現擠出來的牙膏居然是粉紅色的,裡面帶著亮晶晶的碎片。
他低頭聞了聞,果然是玫瑰味的。
這兩人可真有情調,居然細節到連牙膏也粉粉的。
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兩人”包括他自己,沉下臉默不作聲地開始刷牙。
等他出來的時候,聞紀年已經在做妝發了。
李明明把他按在椅子上,讓化妝師給他噴發膠,並囉裡八嗦地說:“燃燃,這個品牌方要求你們穿情侶裝走機場,剛好今天出一個機場look,這些配飾也是一對的,你看看喜歡哪個……”
“隨便,有煙嗎,來一根。”仲星燃對髮型師道。
一時間,幾名工作人員都不吱聲了,大家齊刷刷地、不約而同地看向聞紀年。
就連宋玉珍都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彷彿怕他下一秒把桌上的戴森砸在仲星燃臉上。
誰知,聞紀年一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
仲星燃掀了掀眼皮,奇怪地看著造型師,造型師嚇得連忙向李明明求救,眼神弱小且無助。
李明明看看聞紀年,又看看仲星燃,不知道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燃燃,我們沒有人抽菸。”
然後背對著聞紀年,使勁兒給仲星燃使眼色。
畢竟他兜裡,還揣著幾天前仲星燃讓他偷偷買的煙,這會兒在正宮面前嚇得渾身冷汗,以為仲星燃不小心說漏嘴了。
仲星燃莫名其妙,“沒有就沒有唄,你眼睛抽筋啊。”
李明明哽住,悄悄轉頭看了看聞紀年,確認他在很認真地看手機並沒有關注到這邊後,才顫巍巍地舒了口氣。
直到做好妝造,兩個人都沒有任何交流。
聞紀年比仲星燃先一步結束,起身的時候,將一盒東西扔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昨天在我口袋裡找到的,應該是你的。”他丟下一句話,拿起口罩和帽子走了。
仲星燃疑惑地開啟盒子,卻發現是一盒戒菸糖。
造型師最後幫他簡單噴了點防曬,笑著說:“聞哥真的很關心您,每次無論在哪裡,身上都帶著這個,我都見了不下五次了。”
這種話聽在耳邊,仲星燃感覺怪怪的。
他拿了一顆糖出來丟進嘴裡。
入口的剎那,濃郁刺激的薄荷味霸道地侵佔了口腔,比普通口香糖更衝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眉頭直皺。
咀嚼了幾下之後,淡淡的尼古丁在口中化開,從舌尖味蕾傳送到喉管鼻腔,將他因煙癮產生的躁動安撫消散了不少。
他若有所思地端詳著手中藍色的盒子,漸漸嚐出了幾分不一樣的滋味——不只是戒菸糖。
聞紀年說這盒糖是在他口袋裡發現的,可明明他昨天穿的是貼合尺寸的高定禮服,褲兜里根本裝不下這麼大一盒糖。
這麼看來,他在撒謊。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盒糖是他在臥室找到的,並且為了防止自己煙癮發作,特地帶在了身上。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應該很討厭他,巴不得他當眾惹事嗎?
仲星燃慢慢地握緊書中的盒子,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