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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星燃被他看得有點慌,握著傘柄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
聞紀年從來是個分寸感很強的人,他有著自己圈地的一方領/土,任何人試圖越過邊界,都會被他拒之門外,只有胡辛是個例外。
從小到大,他身邊不乏追求者和爛桃花。
對於這種試探性的問題,早已經習以為常。
可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仍有片刻的停頓,“沒什麼感覺。”
仲星燃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如此乾脆利落地說出來。
正當他感到無措的時候,聞紀年又低聲提醒道:“我是個不會談戀愛的人,也許除了吻戲,這輩子不會跟任何人接吻,所以你問我有什麼感覺,我覺得沒必要有感覺。”
簡短几句話,如同一盆涼徹心扉的冰水,對著仲星燃的腦袋潑了下去。
他猛然間清醒過來,糾纏他幾日的心悸好像灰飛煙滅了一般,只剩下對方涼薄的眼神和自己內心無盡的懊惱。
即使在那天篝火晚會之後,他對聞紀年有了點不一樣的看法,可是——仲星燃是誰。
是從小含著金湯匙出身,家裡在蘭江市資產前三的小少爺。是收情書收到手軟,被女孩們圍追堵截,一出道就成為人氣王的娛樂圈頂流。
他連一句像樣的話都沒說,就遭到了無情的拒絕,當即臉色變得鐵青。
他冷冷地看著聞紀年,帶著嘲諷的語氣道:“你沒事吧?我只不過隨口一問,犯得著說這麼多嗎。你自己是gay,就以為所有人都是gay?”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轉身就朝崖邊走去。
走了兩步,想起來他們只有一把傘。他羞惱地偏過頭,看見聞紀年站在雨中一動不動。
聞紀年的身形向來消瘦,肩膀和手腕處的骨頭支稜的明顯,淋雨的樣子看著格外讓人心肺揪緊。
仲星燃面無表情地把傘扔在了他腳邊,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了。
聞紀年看著地上透明的雨傘,表情怔忪。
他呆立了好一會兒,才彎下腰去撿起那把傘。
傘面沾了些許泥土,但傘柄還帶著仲星燃的體溫。
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傘面上,不一會兒,就從婉轉的靈動變成了震耳的敲擊。
一道驚雷劈開雲層,遠方響起千軍萬馬過境般的聲音,雨點逐漸大了起來。
烏雲徹底壓住海面,崖邊的天色也灰黑了不少,明明才上午十點多,看著像是到了黃昏,周圍的一切都在雨幕中變得模糊不清。
聞紀年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突然聽到1號位有人在大聲喊著什麼。
因為雨聲太大,只能聽見“有人落水了”。
聞紀年的心陡然拎了起來,他撐著傘跑到1號位,剛到崖邊,雨水就已經從傘縫中刮進來,打溼了他的衣服。
只見1號位亂成一團,救生員已經跳進了海里,好像在打撈什麼東西。
此時的礁石下面已經完全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具體什麼情況,只聽得見嘈雜聲和浪花聲。
聞紀年乾脆地把傘丟開,雨水瞬間將他整個人澆透,他隨手拉了個穿雨衣的工作人員大聲問道:“誰落水了?”
工作人員也衝他大喊,“剛才……在那邊……取景的,連人……帶裝置一起……掉下去了……”
聞紀年聽得斷斷續續,喘著氣放開他,環顧四周尋找仲星燃的身影。
然而他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仲星燃。
大家都在跑來跑去,衝到崖邊去搭把手。
聞紀年越過眾人,走到了礁石邊緣,探身想看看救生員有沒有把人撈上來,可下面人影攢動,根本分不清哪個是仲星燃。
他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