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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厲瞥了眼她光滑的腦門,斜揚起一邊眉毛。
之前好像聽說雲知是被深山裡的和尚養大的,他也沒多問,這會兒倒是有了一些興趣。
“你住和尚廟?”
雲知一邊吃一邊點頭:“算是吧。”
韓厲上身傾近,很是感興趣的問:“有幾個和尚啊?”
雲知:“就我和我師父。”
韓厲一下子覺得沒勁兒了,搖搖頭說:“只有兩個人那不叫和尚廟。”
雲知狐疑:“那叫什麼?”
韓厲:“那叫搭夥過日子。”
只有兩個和尚算什麼廟,開玩笑。
雲知懶得和他爭。
她說是廟就是廟。
那廟有名字,叫清心寺,建在長明山的半山腰上,現任的住持就是撫養她長大的了禪大師。
清心寺本也香火鼎足,奈何後面爆發了戰爭,寺裡的和尚全都參軍保家衛國去了,要不就是保護村裡的婦孺撤退,那會兒留下的只有她師父的師父。
雲知還記得師父說過,那會兒他年幼的師父一直在廟裡等著師兄弟們回來,結果從稚兒等到年老,從春起到冬盡,也無人歸還。
師祖圓寂後,就把寺廟留給了師父,師父老後,又撿到了雲知。
雲知想好了,她要好好學習,掙大錢,只要有了錢,就能修好寺廟,鋪好路,讓師父不過得那麼苦。
韓厲“啪嗒”聲吹破個泡泡,此時那鍋面已經被雲知消滅乾淨了,就連湯底也沒剩下。
韓厲咂舌,不禁腹誹:這也太能吃了。
結果他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惹得小姑娘通紅著臉辯解:“浪費不好……”
她擦擦嘴,端著鍋去洗。
韓厲跟著過去,餘光略過櫥櫃上貼著的字,才想起學生公寓不能做飯這個硬核規定。
他忍不住問:“你這鍋從哪兒弄來的。”
雲知也不隱瞞:“路施主借給我的,他真是個善人。”
“……?”
“啥玩意?路施主是個啥玩意?”
韓厲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這才
晴日的晨風還帶著少許冷氣。
陽光細碎,斑駁落在肩頭。
路星鳴一身黑色運動衫,耳機裡的搖滾樂轟鳴,他跑得不快不慢,額前的黑髮隨著步伐緩緩跳躍。
現在不過六點,大多數人都在熟睡,剩他在這小路上獨享清淨。
“路施主,早上好。”
一道細細小小的聲音透過耳機直入耳膜。
路星鳴擰了下眉,只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可是下一秒,一道身影跌入餘光之中。
——的確是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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