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濛濛了幾天,終於洋洋灑灑下起雪,卓嘎站在屋簷下,呆呆看著柳絮般飄落的雪花。
樓上的溫室裡結了不少蔬菜,又有盧班長他們送的西瓜、草莓以及不少蔬菜,這個冬天不擔心沒有果蔬。
快一年了,那個人卻再也不見,卓嘎心中有些惆悵。
老房子的煙囪上炊煙裊裊,一縷孤煙淡淡飄蕩,慢慢散去,燜米飯的香味兒飄得老遠,愈發顯得這裡孤寂。
大雪一如往常下了三四天,沒過膝蓋。
每天陪伴卓嘎的除了阿媽,就是妹妹央宗帶回來的課本,以及哨所定期送來報刊雜誌。
卓嘎拿著課本自學,遇到不懂的請教哨所的戰士們,大家文化都不算高,拼拼湊湊教卓嘎,卓嘎學的磕磕絆絆,還是有不小的進步。
每天在一片晃眼的亮光中醒來,四周一片寂靜。
卓嘎從暖和的被窩中起身,點燃小火爐燒點兒熱水洗漱,然後去羊圈檢視。
打掃羊圈,喂草料,一會兒忙得渾身發熱。
然後去樓上溫室看看,該澆水的澆水,該收摘的收摘。
“卓嘎!卓嘎!”院外響起一個聲音。
卓嘎頓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快步下樓,跑到門口。
小院外赫然一張笑臉,面板比以前白皙了許多,小麥色的面板,嘴上沒有乾裂的裂紋,耳朵、臉上也沒有凍瘡。
整個人感覺比以前多了一種東西,卓嘎說不出來,就是感覺變化很大。
以前是陽光和煦,現在更多的是凌厲與銳氣。
“卓嘎,是我,拉咕哨所班長孫大龍,你還好嗎?”孫大龍笑意吟吟。
“好,你呢?”卓嘎呆呆看著孫大龍半天,才回道。
“我很好!這不又來哨所執勤。”孫大龍笑道。
“你們怎麼這麼早就過來?”
卓嘎看到孫大龍嶄新幹淨的軍大衣下襬沾滿了泥漿和水漬,這一路走來艱難。
“連著幾天下雪,擔心你這裡有事兒沒人幫忙,就過來看看。”
“卓嘎!誰啊?咋不開門?”老阿媽聽到女兒嘀嘀咕咕說話,卻不開門,覺得奇怪。
“啊?看我,忘了!”卓嘎這才回過神,忙開啟小院門,“快請進!進來喝酥油茶!”
“嗨,卓嘎!好久不見!”
孫大龍身後的兩名小戰士笑嘻嘻同卓嘎打招呼,熟悉的臉龐,截然不同的氣質。
“你們好!你們都回來了?”卓嘎迷惑不解。
“是啊,完成任務就回來,這裡的任務還沒執行完,必須站好這裡的崗!”孫大龍一本正經道。
後面兩個小戰士對視一眼,心道,“排長,你可拉倒吧!是誰主動向連長要來的任務?”
明明安排的是一連,孫大龍硬是搶了這個崗哨的任務,明明都當排長了,還跟人家小姑娘說是班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孫大龍安的什麼心?
“真的?那你們要到明年這個時候才撤離?”卓嘎很開心。
“嗯!”孫大龍偷瞄一眼卓嘎。
“太好了!咱們又…”卓嘎想說什麼,突然意識到不妥,戛然而止,臉色緋紅。
“快進來坐!”阿媽熱情招呼,倒上熱騰騰的酥油茶。
“謝謝阿媽!”孫大龍道過謝,從挎包裡掏出一個小物件,一個彈殼做的飛機。
“卓嘎,這是我用彈殼做的飛機,送你!”
卓嘎接過冰冷的彈殼飛機,臉色一紅,“謝謝!飛機是這個樣子?”
“嗯!做的不太像!”一向機靈的孫大龍此刻有些侷促、笨拙。
“我們班長做了好幾個,這個是做的最好看的。”一個小戰士看不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