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要尿尿。”小雅從凳子上溜下來。
“走吧，我們去上廁所。”錢多多牽著孩子去隔壁的廁所。
“哎喲媽呀，錢老師這字寫的真好！”崔大姐這才敢進來，走到黑板前，伸手想摸不敢摸，眼裡全是崇拜。
“是啊，沒想到小錢深藏不露。”張姐讚賞道。
這裡的軍嫂沒多少文化，張姐是城裡人，也只是個初中畢業生，字更是拿不出手。
錢多多的字跟門口黑板報的字不遑多讓，黑板報是團部宣傳幹事小秦寫的，是團部寫的最好的。
都說字是打門錘，見字如見人。
憑這手字，小錢在城裡怎麼也能混出個人樣。
閱覽室的其他幾個軍嫂也進來參觀，見這手漂亮的正楷字，對錢多多這個老師充滿信心。
大娃郭衛東默不作聲，盯著黑板上的字默唸著，手不停比劃。
牛牛王明遠也一樣，舉著手虛空臨摹。
錢多多帶小雅回來，教室裡坐了好幾個軍嫂。
“好了，第二節開始了。”錢多多示意大人們該出去。
“錢老師，俺們也想聽課。”崔大姐不想走。
小時候沒認真上過學，讀了兩三年就休學，啥也沒學到。
那時不喜歡讀書，覺得太深奧聽不懂，可是今天聽錢多多的課，蠻有趣的，好像並不難。
“錢老師，我們不說話，就聽聽。”其他幾個軍嫂紛紛請求。
“那，好吧，遵守課堂紀律，不要影響到孩子們。”錢多多隻得答應。
“上課！”錢多多站到講臺前。
“起立！”郭衛東大聲道。
孩子們起立，後面的軍嫂們也跟著站起來。
“同學們好！”錢多多鞠躬道
“老師好！”孩子們回敬，後面的大人也跟著。
錢多多想說什麼又忍住，說太多分散孩子們的注意力。
“同學們請坐！”錢多多示意大家坐下。
臺下十幾個人眼巴巴盯著自己，錢多多也沒覺得怯場。
“這節課我們鞏固上節課的內容，來大家先念一遍這首詩，詠鵝。”錢多多指著黑板上的字。
“詠鵝，（唐）駱賓王…”孩子們朗聲念道。
軍嫂們沒有出聲，心裡默默唸著。
“嗯，同學們學得不錯，已經記住了，今天我們學習裡面幾個簡單的字，王、天、白、毛、水。”
錢多多在旁邊寫下，然後教孩子們念。
“三橫一豎王，兩橫一撇一捺天…”錢多多邊寫邊念。
孩子們念著，伸著小手跟著學寫。
“大家學會了嗎？誰願意上來寫一下？”錢多多問。
“老師，我！”郭衛東、王明遠、羅小雅高高舉起手。
二娃郭衛國見狀，也舉起手。
“好，我們先請郭衛東、王明遠同學上來書寫。”
郭衛東和王明遠上去，拿著粉筆不知該怎麼寫。
臺下還有好幾個大人看著，有些緊張。
捏著粉筆的手有些哆嗦，寫出來的字像雞爪刨。
好不容易寫完，兩個孩子有些沮喪地走下臺，覺得好丟人。
“嗯，兩位同學第一次寫黑板，能寫這麼好，很不錯！”錢多多鼓勵道。
接著又叫郭衛國和羅小雅上去寫。
郭衛國四歲，好歹能夠著黑板，羅小雅踮著腳勉強夠著黑板邊。
看著羅小雅費勁兒扒著黑板寫，下面的大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錢多多沒有給予特殊照顧，小丫頭要強，剛才沒點她上來，小嘴癟著都要哭了。
小丫頭抿著嘴踮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