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都準備好了迎戰,沈齊煊卻轉開視線,對女僕說:“給我也來一份蒸魚,不要蒸魚豉油,只要一點點生鮮醬油就可以了。”
溫一諾意外地挑了挑眉,行啊這狗爹首富,挺會吃。
蒸比目魚用生鮮醬油提味,比蒸魚豉油要強。
她也想改,但擔心被這些人看笑話,還是沒有說話。
沈如寶只覺得自己的父親都幫著溫一諾說話,更加氣憤了:“爸!烤比目魚才好吃!幹嘛要蒸!”
“比目魚太薄,肉質細嫩,不容易烤好。”沈齊煊耐心地給她解釋,“等會兒魚都上來了,你嚐嚐就知道了,我把我那份給你吃,如果你喜歡吃的話。”
沈如寶轉嗔為喜,“好的謝謝爸爸!”
她挑釁地朝溫一諾看了一眼,一心想懟贏溫一諾,於是在心裡翻滾了很久的話脫口而出:“溫小姐,你這沒爸爸的人是體會不到父愛的偉大的。真是可惜了,你真的有爸爸嗎?我是說,法律上承認的爸爸,你媽媽的合法丈夫。”
這種程度的挑釁,溫一諾很少回應,因為勝之不武。
但是沈如寶千不該,萬不該,提到她媽媽。
禍不及家人,更別提父母。
溫一諾沉下臉,把餐巾往餐桌上輕拍,淡淡地說:“沈小姐,無知就少說話,多讀書。我當然有法律上承認的父親,你有什麼疑問嗎?”
司徒秋猛地抬頭,想要制止沈如寶,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沈如寶掩嘴笑著說:“這句話原話奉還給你。無知就少說話,多讀書。你媽媽都沒有合法丈夫,你哪裡來的法律上承認的父親?!”
溫一諾嗤了一聲,“沈小姐不學無術還喜歡班門弄斧,真是想把自己當篾片相公,給我們下飯佐餐了?”
這是在諷刺沈如寶太掉價了,跟小丑一樣。
篾片相公是古時候那些有錢有勢的男人吃飯的時候,拿來調笑取樂的一種人。
沈如寶當然不懂“篾片相公”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聽得出來溫一諾語氣中的輕慢和無禮,冷笑說:“也不知道是誰不學無術班門弄斧,我可是有法學學士學位的!”
“有法學學士學位並不意味著你懂法律。”溫一諾繼續淡定地說,“今天我就教你個乖,不管有沒有結婚,生物學上的父母,也是法律承認的父母。所以我肯定有法律承認的父親,畢竟人類還沒有無性繁殖,是吧,沈小姐?”
沈如寶張口結舌,“什麼?!生物學上的父母,也是法律承認的父母?!可是不是婚生子女,沒有繼承權啊!連繼承權都沒有,又怎麼會是法律承認的親子關係?”
“法律上承認的父母,和有沒有繼承權,是兩碼事。”溫一諾嘆了口氣,略帶憐憫地看著沈如寶,“沈小姐,你這九年制義務教育不過關啊,邏輯學的不好,也沒學辯證法吧?”
沈如寶抿了抿唇,她基本上是國內國外兩邊讀書,後來上的也是國外大學。
反正她家有錢,什麼樣的家教都能請得到,一對一輔導,比在學校裡強多了。
但是她的科目,確實偏藝術和文學,理科基本上免談,一看數字她就頭暈。
她恨恨地瞪著溫一諾。
沈齊煊看了有些心疼,不悅地瞥了溫一諾一眼,說:“溫小姐還請口下留情,貝貝從小身體不好,經常住院,學業上當然比不上能考全省第一名的溫小姐。”
溫一諾心裡一跳,心想這狗爹還調查過她?
這是警告她要她閉嘴嗎?
因為我已經把你查了個底朝天了,你再瞎比比,我就弄死你全家的意思?
溫一諾不由轉眸和沈齊煊對視。
沈齊煊卻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移開視線,低頭夾了一筷子滷豬頭肉,放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