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起嘆了口氣,一臉愁苦地說:“早年啊,我大妹,也就是一諾媽媽剛剛生下她,身體很不好,一諾也在住院,需要很多醫藥費。”
“為了給一諾賺醫藥費,我白天上班,晚上去工地扛麻袋。哎呦喂,你們是不知道那個麻袋有多重!一個足足一百斤!我為了多掙錢,每次都扛兩個!”
“在工地扛了半年麻袋,我的腰都差點斷了!”
張風起拍著大腿,又抬起手臂,紅光滿面,揮斥方遒。
老道士在旁邊撇了撇嘴,譏諷道:“對,他的腰就是那時候壞掉的,我可以作證,我當時就在場,是包工頭,親眼看見他腰斷了,不能傳宗接代,只好出家做大天師。”
張風起:“……”
臥槽!
什麼話都能瞎編,唯獨男性生殖能力不能瞎編!
“師父……您記錯了……我說的是我的腰差點斷了!是差一點!那就是其實還沒斷……”張風起咬文嚼字地摳字眼,不許老道士太過自由發揮。
老道士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哦,那你的陳年舊疾呢?”
“哪有什麼陳年舊疾?!我的身體倍兒好倍兒棒!吃嘛嘛香!”張風起伸出胳膊慌不擇路地比劃一番,誓要把眾人腦海裡“他不行了”的形象全力抹殺!
藍如澈輕笑說:“沒有就好,不然我真要費一番心思為……您去找醫生。”
他咳嗽一聲,禮貌說:“還沒問您貴姓呢?”
溫一諾是他的外甥女,藍如澈拿不準這人到底姓什麼。
張風起笑著說:“免貴姓張,你不知道我是大天師嗎?——能稱大天師的,正統也只有姓張的。”
“哦,您還是大天師啊?”藍如澈像是很感興趣的樣子,“是給人看風水的嗎?還是驅邪捉妖?”
“哈哈哈哈哈……社會主義國家怎麼會有妖呢?再說建國後不能成精啊你不知道嗎……哈哈哈哈哈……”張風起笑得前仰後合。
傅寧爵見藍如澈吃癟,也跟著笑得特別歡暢。
蕭裔遠在老道士背後站了一會兒,見老道士和張風起對傅寧爵和藍如澈都很感興趣的樣子,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什麼都沒說,一個人轉身悄然離開,往溫一諾的房間走去。
剛推開門,溫一諾就“嗷”地一聲輕叫。
蕭裔遠忙閃身進去,卻看見溫一諾用手捂著臉,含糊不清地說:“遠哥,你走路都沒聲音啊!撞得我鼻子好疼!”
蕭裔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門,淡淡地說:“你想聽他們說話,幹嘛不出去,躲在門後面鬼鬼祟祟,能聽得見嗎?”
“聽得不太清楚,但是聊勝於無。”溫一諾放下手,笑嘻嘻地說,“不過遠哥來了,我就不用偷聽了,快給我講講,我大舅和師祖爺爺是怎麼忽悠那倆的?”
溫一諾的態度,顯見得比對藍如澈和傅寧爵更親切。
蕭裔遠心情頓時好轉。
他俯身將溫一諾打橫抱起,往床邊走,說:“你不是要臥床休息嗎?敢不聽醫囑?”
“不敢不敢……”溫一諾笑著說,“醫囑可以不聽,可是遠哥的話不可以不聽。”
“小嘴這麼甜,我嚐嚐?”蕭裔遠說著,俯身下去,又親了親她的唇。
成功讓溫一諾紅了臉,閉了嘴。
不過他剛親完,她卻又不由自主舔了舔唇。
蕭裔遠忙收回視線,輕笑說:“小妖精。”
然後捏捏她的臉,才施施然坐到她床邊,拿出手機說:“正好現在沒事,我們倆打遊戲吧?”
“啊?真的嗎?!太好了!來!姐帶你上分!”溫一諾大喜過望,趴在床上弓著腰去夠自己的手機。
那個姿勢蕭裔遠簡直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