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聲勢,沒有誰敢當面忽視。
諸葛含櫻已經臉色鐵青,握著拳頭恨不得衝下去給溫一諾幾巴掌。
“這女人也太能煽動了吧?!我爸不參加初選賽招她惹她了?難道她真的以為把我爸拉下來,她就能得大魁首?!——也太欺我們葛派無人了!”
蕭裔遠淡淡地說:“她也是按照規則做事,你爸爸如果不按規則,這一次就算贏了,也讓人難以心服口服。”
“……可是以前就不用參加初選賽啊!怎麼這一次就不行了!”諸葛含櫻只記得對自己有利的規則,對自己不利的,一時沒想起來。
蕭裔遠只好提醒說:“……也就上一屆而已。再之前的大魁首,都是參加初選賽的。”
“……你怎麼知道?”諸葛含櫻愕然問道,“你也是我們道門中人?”
蕭裔遠無語地扯了扯嘴角,心想記憶力差真是硬傷……
不過並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地說:“那位女士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聽她說的。”
“啊?哦,對,她是說了,可是……”諸葛含櫻一隻手撫著包廂的窗欞,手指恨不得在上面摳出一個洞。
就在司徒澈都打算同意這個口號的時候,諸葛蘊柳走了過來,在他身邊柔柔地說:“澈少,讓我來解決。”
司徒澈:“……”
雖然不情願,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沒法當面拒絕她。
於是他點點頭,很紳士地讓了一步。
諸葛蘊柳胸有成竹地站在話筒前,溫柔地說了一聲:“各位道友們……”
她的聲音是帶著磁性的女中音,非常好聽。
她一說話,話筒巨大的放大效應,立刻把全場喊口號的聲音壓下去了。
溫一諾也不叫了,抬頭聚精會神地看著她。
諸葛蘊柳的視線也直直地落在溫一諾身上,她柔柔地說:“大家好,我是上兩屆大魁首得主諸葛先生的女兒諸葛蘊柳,也是這一次籌備委員會主席司徒澈的高階秘書。大家的呼籲我都聽見了,我要代表自己,代表我父親向大家道歉。”
“是我的工作沒做好,疏忽了比賽規則。我父親本來是想參加的,是我的錯,我以為他可以不用參加初選賽。”
“我現在就派人去把我父親請過來參加初選賽,希望大家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我也會退出這一次的籌備委員會,當做是處罰。請大家原諒我的粗心大意。”
說著,她還朝臺下三鞠躬。
每一次她都能鞠成九十度,纖細的身姿如同楊柳的枝條,令人心折。
溫一諾挑了挑眉,心想這個諸葛蘊柳很高杆啊……
她這件事,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公關危機。
對公關危機的處理,絕對是堵不如疏,不能一味地強詞奪理,哪怕自己其實沒錯,但是第一時間表示坦誠,願意承擔責任,和大家一起追查真相,都是最合適的做法。
更別說諸葛蘊柳馬上承認錯誤,並且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溫一諾覺得,如果讓她自己來做,唯一能比諸葛蘊柳做得更好的,就是她會更早地站出來,不會到要取消諸葛先生參賽資格的時候,才站出來。
但是對諸葛蘊柳來說,這個時機,對她來說才最好時機。
因為她不僅要讓全場三百多個參賽道士滿意,也要讓自己這邊的人滿意,不能厚此薄彼。
而且如果為了讓在場的道士們滿意,而得罪自己這方的人,甚至讓她父親對她不滿,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的失策。
所以站在她的角度,她做得恰到好處。
這就是她們出身地位不同造成的行事差異。
每個人都是被自己的成長環境塑造的人,能超出自己成長